>
戴安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道:“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关于你自己的,我想我应该要告诉你,虽然有些煞风景。”
“舒尔告诉我,你的死期可能要提前了,所以最后的这半个月,你好好把握吧。”
她说完这话,隔壁床的幼崽没出声,又过了一会,幼崽下了床,光着嫩白的脚踩在地板上。
哈瑞斯站在院长休息的床前,手指想要抚平她紧皱的眉,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手又缩了回去。
“你不去休息,站在这里做什么?”戴安娜睁开眼,看见他站在自己的床边,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就想多看看你。”哈瑞斯露出清浅的笑。
戴安娜看着他的笑容一阵恍惚,仿佛下一秒,他就像云一样戛然散尽,不复存在。
“你看着我我睡不着。。。算了,你想看就看吧,反正。。。”戴安娜的后半句话未说完,又闭上眼睛,努力忽视幼崽的视线,心中数着羊,却越数越精神。
她闭上眼睛,掀开被子,将光着脚丫的崽一把捞进怀里,温软的崽就连呼吸都是暖和的。
她无良地将小病号充当抱枕,头蹭了蹭他的脸颊,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全身放松,并顺利陷入沉睡。
哈瑞斯被一把拽进被子里的时候,人还是有些懵,待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他往院长的怀里缩了缩,察觉到她已经睡熟,手也不安分地抱住了她的腰。
他感受到了她充满活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他又忍不住往她怀里凑了凑。
两人就如同在休息室里那样,互相依靠在一起,来自不同的世界,却因命运捉弄,两条平行线交织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八月中后旬某天午后。
戴安娜身后突然多了一个名叫哈瑞斯的小尾巴,无论她要去做什么事,这个小尾巴总会黏着她,甩也甩不掉。
其他幼崽喜欢跟着哈瑞斯,这就导致了孤儿院出现了一个很滑稽的画面。
院长走在前面,小尾巴跟在中间位置,其他崽则跟在队伍末尾,就像鸭妈妈身后跟着她的孩子们过马路一样。
戴安娜阻止过这种情况,可一旦看见哈瑞斯虚弱地抚着胸口的样子,她只能将即将说出来的斥责又咽了回去。
她跟其他幼崽谈过这件事,但幼崽们以想要照顾漂亮哥哥为借口,说什么也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年轻的院长只能无奈妥协,要跟就跟吧,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想要干点什么的戴安娜却被幼崽们干扰,最后到头来,却什么也干不成,心中非常郁闷,但又不知道和谁倾诉。
戴安娜手上拿着书,却低头看着身边的浅金色头发的幼崽,想着他的身体状况,心中那点郁闷也不那么重要了。
“生命的终焉时刻,你真的就这么黏在我身边吗?”她伸手将幼崽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问道。
哈瑞斯将她在自己脑袋上作乱的手拍开,直视着她,“虽然你有时候品味不怎么样,做饭也很难吃,喜欢捉弄别人,还有其他一言难尽的事,但我现在是这里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