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蔤瞧准时机,一波花瓣雨裹挟着十辆摩托车轻盈落下。
“嗡嗡……”发动机的嗡鸣声,乍然响起。
青石板街道,趙?带头,车把一提,借力石狮,人和车一起跃上院墙,碾压过屋檐。
车队紧随其后,烟尘弥漫。
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不仅速度比马快,且能灵活的避开百姓,在巴掌厚的墙体上自由驰骋,如履平地。
百姓还以为可以留住神佑军,毕竟他们有成千上万人,把街头巷尾的路堵得死死的,可神佑军居然可以骑着铁马在墙壁上来去自如。
“神迹啊!”众人跪拜,嘴里念念有词,其中一位老太太叫的最响亮。
“恳请蔤神保佑我家儿媳妇这胎生个儿子!我儿子战死沙场,留下的遗腹子,绝对要是个儿子……”
“蔤神!请护我华夏子民,复我河山!”宗泽拾阶而下,凌乱的追了一段路,终被人群阻隔。
赵构也从震撼中回神,恳求:“请蔤神让金兵退兵,保我赵氏皇族千秋万载……”
他们乌泱泱的跪了一地,却再没听到蔤神的神谕。
要如何才能得到神眷……
念什么经,颂什么词?
待百姓逐渐散去,赵构这才看向被打得浑身浴血的王云。
王云作为科举入朝的读书人,一直受人尊敬,从来没被人打过。
这次打击重塑了他的三观,看赵构是怎么都不顺眼了。
要是真指着康王施以援手,便只等着将自己入殓埋葬吧!
连身后之事,怕是都要草草寥寥。
凭心说,晋王趙?挺好的,能以自身血肉抵挡外敌,护太原子民一片净土,这是整个皇室子弟无人能出其右的。
赵构:“……”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感觉被嫌弃了?
“老臣身受重伤,无法侍候殿下,先回客栈了。”王云身为刑部尚书,还真有资格不把康王这样闲散王爷放在眼里。
他头也不回的上了家仆抬来的轿撵。
等回到落宿的客栈,大夫刚上门,门外就传来官吏焦急的禀告。
“大人,王禀的家眷不翼而飞了。”
“看守的士兵死了没?”王云眼底闪过莫名的光,摆摆手,让给他上药的大夫先停一下。
“没,一个都没死,就是昏昏大睡,直到现在还没醒。”
“既然他们已经入了磁州地界,这便是身为磁州知州的宗泽该操心的事。”
王云早在见到趙?现身的那一刻,而没见到王禀,就猜到了后续。
可康王没反应过来,宗泽等人又不认得晋王……
待宗泽意识到是晋王把人劫走的时候,连追的勇气都没有。
只因趙?是神佑军,是神明眷顾之人,得蔤神庇佑。
事态越发不妙,宗泽趁入夜之时,让康王乔装改扮,而后偷偷将他送出磁州,一路护送到相州。
路途之上,赵构又闻完颜阿骨打的二太子完颜宗望,此时已经渡过黄河,意为查知自己的行踪,越发胆战心惊。
王禀的家眷被劫走,和谈使臣王云又被打废了,岂不是留他一人直面金国怒火?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逃”到了相州,总算得以顺利脱险。
知州汪伯彦久候多时。
汪伯彦听闻磁州发生民变之后,火速下令派出军队寻找康王赵构。
万一乱民将康王也顺手泄愤,那可是将天捅了个窟窿,绝非他能承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