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错算了王曦月。没料到她敢还嘴而已。
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李照圆咬紧后槽牙,把纳福动作做得更大:“你说得对,我这头诚心赔礼,席面上自要敬一杯酒的,我与王娘子斟酒赔礼,娘子不要与我计较,也莫要与我一般见识了。”
她眼角余光又瞥向裴清宛。
她是要打人不假,裴清宛弄伤了她也是真。
裴清如啧了声:“清宛弄伤你手腕,长宁侯府稍后自会送活血化瘀的药膏到卫国公府去。”
这就算了?
李照圆今天是吃了个大亏!
她自知在裴清如手上讨不着好处,悻悻离去。
见她背影远去,许宝妆才冷着脸啐了一口:“欺软怕硬,什么东西!”
“她虽欺软怕硬,却也晓得见好就收,知不该把事情闹大,能屈能伸。”
裴清如摇了摇头:“不要再去招惹她。”
然后去看王曦月:“一会儿席面上她来与你斟酒,你浅酌一二,不必尽饮,还她一盏茶吧。
我知你委屈,但这毕竟是在益国公府。宝妆心里是向着你的,总该给益国公府留面子,别学了先前那不成器的,倒搅和了国公夫人的雅宴。”
王曦月说知道:“大表姐放心,我明白的。”
委屈的也并不是她。
是二表姐。
只是大表姐来得迟,没把李照圆前面那些话听见而已。
她捏着裴清宛手心:“二表姐没事吧?”
裴清如眉梢才动:“她又因为那事儿烦你来着?”
裴清宛面沉如水,嗯了声:“我不会理她。方才是她要动手打阿月,我才整治她,大姐姐看我几时理会她了?”
倒也是。
她们这些人来了盛京数月,来来去去这些人,虽不是知根知底,但脾气性情也知道些,李照圆每每生事,都是为了三皇子。
二娘在这上头倒通透的很,从不理会,也不与她争风吃醋。
裴清如放下心来:“那我就回花厅那边去了,你们且逛着也往席面去吧。宝妆你出来好久了吧?”
许宝妆笑吟吟说是:“我来接人的,阿姐可别跟我阿娘告状,她真会骂我不懂事的。”
裴清如说好,抬手揉了揉王曦月发顶,才领着几个小丫头离去,重回了西花厅那边。
她这头走了,许宝妆长舒口气:“昭昭真厉害呀。”
王曦月掩唇笑起来:“你看出来啦?”
“我还当你真是个柔弱好欺负的,看来我多心了!”许宝妆挽着她的手臂,抱紧了不撒开,“这样才对嘛,谁也没有比谁差,做什么总软绵绵的,平白叫她们欺负了去。”
王曦月点头:“你说得对,我记下了。”
她本想解释两句,方才要不是李照圆太过分,她也不会争这个,出这个头。
麻烦不找她,她自不想主动惹麻烦。
但看许宝妆这样,反而觉得大可不必解释,属于是多此一举。
只有裴清宛沉默良久后,拉着王曦月手臂,从许宝妆怀中抽出来:“那些话,以后再不要说,我很烦应付李照圆,你若再说,往后咱们也不要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