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笑着就要驳了她,她伺候王曦月多年,这些事情都是做惯了的。
王曦月却在她开口前不动声色拦了她:“那就有劳宝棋姐姐了。”
后来由着宝棋伺候了一场,才去安置睡下,一夜好梦。
第二天王曦月起得早,各处请安走动,带着早就备好的礼,先往上房去寻了崔氏。
也是这时才见着了崔氏的次子裴令松。
果然昨日说他跟裴令泽动手那些也都是夸大其词了的。
大约是见她温顺又不多事,今日才露面叫见见。
倘或她不是那样的,八成三五日见不着这两个。
其实王曦月知道这事儿。
怪不着裴令松。
他没什么脑子,想法很简单,太容易叫人家利用。
跟裴令泽动手也是为了给裴令行出头。
看上伶人这事儿的确是裴令泽干出来的。
兄弟几个一块儿出门去听戏,他是个好色的,动了心思,裴令行煽风点火的,挑唆着裴令泽与裴令松争执起来。
裴令松读书一般,拳脚功夫练的却好,从小到大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事情确实没少干,上手就给了裴令泽一拳。
两兄弟这才打起来。
就在她抵达凤阳的前一日。
裴令行本来就是故意的。
三房对她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成见。
况且也是真见不得长房与二房好。
裴令松自己傻乎乎的,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到了长辈面前还替他遮掩呢,大包大揽,全揽到自己身上。
结果当然是两个人各自挨了一顿骂,余下的教给舅舅们自行管教去。
不过裴令泽打不过他。
而且眼下看他生龙活虎的坐在这儿,也想得出裴令泽是个什么惨样子。
他坐在旁边,说了两句什么话,王曦月笑了笑。
她笑的温柔,裴令松见她越发觉得这小表妹很讨喜。
那头崔氏无奈摇着头:“你是脸皮真厚,也不怕你表妹笑话,还好意思说嘴,二郎没打赢你,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你与堂兄动手,要不看在你是……你阿耶与阿兄非要狠狠的责罚你!”
裴令松根本不当回事儿,还叫王曦月:“我才不怕挨罚,从小到大受的罚也太多了,表妹往后只管在凤阳横着走,倘或有人欺负了你,你来告诉我,我替你去教训那些人,保管打的他们跪地求饶!”
他倒应了裴令元说的那句护短。
只这动辄打人的,真不像裴家养出的孩子。
王曦月笑的温柔,不知道怎么接他这话,后来想想,还是顺着崔氏的话说了两句:“我一个女郎,在外行走不招惹别人,人家也不会跑来欺负我,三表兄的好意我心领啦,可动手打架总不是什么好的,万一遇上好手,三表兄没打过,遭罪的岂不是自己吗?
快别说这个,我听着怪吓人的。”
“你听听,阿月年纪比你小,却比你懂事得多。”
崔氏没好气的白了裴令松一眼:“你还是少往你表妹跟前凑,别把好好的女孩儿给我带坏了,你祖母就头一个不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