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贪婪的目光,只是二郎君知道收敛,不敢像林哥儿那么放肆,更不敢跟姑娘动手动脚。
但本质上没有区别。
还有一样的死缠烂打。
从前在伯府时候,林哥儿就是这样,出入内宅肆无忌惮,时不时的就堵住姑娘去路。
姑娘想方设法的避开,但还是能被堵个正着。
二郎君如今的行事做派,与林哥儿如出一辙。
上回还送了什么伯爵公子那里弄来的沾了佛光的香包,今天又说要带姑娘去签什么契书。
家里表少爷们其实都很关照姑娘,春云心里明白。
像是大房那边,世子爷就不说了,三郎君和四郎君也送了不少东西到绿玉,譬如这本字帖,譬如四郎君之前让人送过来的一整套文房四宝。
可那些都是姑娘正经八百能用上的,也是郎君们先回禀过大夫人才送过来。
哪里像是二郎君这样,不成体统。
春云喉咙滚了两下:“要不告诉老夫人?”
“自然是要说的,却不是此刻。他到绿玉来示好,到底没有对我做什么,林至斌当初是真的动手动脚,坏了心肝,裴令泽——”
王曦月深吸口气:“他是长宁侯府的二郎,我那位二舅母也未必是好相与的,单凭他送了几次东西到绿玉,又私下找上门来见我说话,我就说他对我有非分之想,就算外祖母信我,也最多不过责骂他一番。
一则他未必会改,说不得怀恨在心,反而更生出歹意。
二则二舅母跟前就这么一个亲生的孩子,还不恼死我吗?
他跟林至斌不同,不能硬来。”
对她没什么好处。
春云一听这话,有些急了:“那怎么办?什么也不说吗?万一哪天二郎君起了糊涂心思,姑娘怎么办?”
是啊,要真有糊涂心思,对她做了什么,就算外祖母大义灭亲,发落了裴令泽,她这一辈子不是照样毁在了裴令泽手上吗?
“先透露一些给外祖母听,最好是外祖母约束管教,他肯听进去,再有……”
王曦月低头看着手边的那本字帖,眼前浮过裴令松那张脸。
只是念头一闪而过,她兀自摇头。
春云顺着她目光看去,眸中也是一亮:“那说给三郎君吧?三郎君敢同二郎君动手打架呢!”
“给家里招惹是非麻烦吗?底下孙子动手打起来,外祖母心里能好受?三表兄也要跟着受责罚,这心思多坏。”
裴令松是能把裴令泽给打一顿,至于能不能打服了他,打怕了他,一次不成就两次,再不然三五次的,也没有人为了好色二字就愿意一直挨揍的。
可这也绝不是好办法。
说到底,裴令松震不住裴令泽。
他不成,裴令元却可以——
王曦月面色略有舒缓:“你去找二表姐,让她帮我去跟大表兄说,就说我课业上有不懂的地方,想请教大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