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对萧承冀来说只是些皮外伤,他倒不怎么在意。
但颜谕实在担心他,衣不解带的照看在他身边。
看着颜谕这个样子,萧承冀心里酥酥麻麻的疼痛。
其实他遇刺不是头一次,受伤也不是头一次,但被人这般关心,却是头一次。
本来他觉得伤口也没那么疼,但既然颜谕关心,萧承冀就假装自已伤得很重。
皇帝那边萧承冀隐瞒着没说,那群刺客做了万全的准备,萧承冀的人都没有调查出什么,即便皇帝的人来,还是同样的结果。
况且萧承冀是带着颜谕出去才会遇险,他不想让皇帝认为颜谕事儿多非要出去。
对这些人的行事作风,萧承冀再清楚不过,绝大多数时候这些人都是怪奴才怪女人,怎么都不会怪罪到主子头上来。
有些责任萧承冀能承担就承担了,作为男人,他绝对不会让别人怪罪自已的女人。
夜里颜谕睡在萧承冀的身侧,她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眉尖微微蹙起,或许是做了什么不大好的梦。
房间里略有些昏暗,几盏灯火已经灭了,只留了床头一盏,描金玻璃灯罩散发着淡淡的黄光,安神香的气息弥漫到了每一处角落。
萧承冀五官过于立体深邃,灯下显得柔和几分,少了白日里淡漠绝情的感觉。
片刻后,萧承冀抬手将颜谕脸上的墨发拨到了耳后。
当时一幕幕似乎还在眼前发生,萧承冀一直都知道颜谕喜欢自已,很多时候自已是否被另一个人喜欢,别人或许察觉不出来,但自已肯定能从细枝末节中察觉出与众不同的情愫。
颜谕看他的眼神,和他说话时的语气,总是和对待别人不一样的,她的倾慕不在嘴上,而是在天长日久的相处中。
萧承冀不知道的是,颜谕竟然把他看得这么重,愿意跟着他一起去死。
说实话,对这样的事实萧承冀肯定是有很强的愉悦感。
理智却告诉他,这样的事情只能发生一次。
哪怕以后他真的遇到不测,他也不能让颜谕追随他而去,殉情这样的事情可以发生在戏台上,也可以发生在话本中,却绝对不可以发生在颜谕的身上。
萧承冀指腹摩挲着颜谕尖尖的下颌。
或许他们真的应该要一个孩子了,有了孩子当寄托,哪怕他以后遇到什么危险,颜谕也不会轻易的做什么傻事。
即便萧承冀去死,他也不希望颜谕去死。
颜谕睡梦中真的不安稳,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猝然惊醒了过来,额头上满是冷汗,呼吸看起来很困难。
“殿下!”
颜谕捂着自已的胸口,终于看见了萧承冀,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萧承冀把她搂到了自已怀里:“没事,本王在这里。”
颜谕眼睫毛很快变得湿润,把脸埋在萧承冀的怀里闷闷的哭。
她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兄长,一个人南下去了外祖父母的家里,多年来一直都觉得处境不够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