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安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父,宛若在看一只蚂蚁。
“既然沈太傅不是这般意思,那么不若就如我刚才所言,功过相抵,圣上的赏赐既已下来,此事便不幌多论了。”
说完,他脚下转圜,抱着人走了,春幸跟在后面,焦急地剁着小碎步,只能跟了上来。
沈西宁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怀中的温度,微微阖眼,能感受到男子的一步一晃,亦能感受到他怀中的温度,原来,他这般看上去柔弱无骨又嘴毒的人,平日里总是端着玉笛坐在廊下品茶,如谪仙般的人儿,怀里竟是暖的吗?
谢兆安看着她缓缓要闭上的双眼,皱紧了自己的眉头,说出来的话却仍旧刺耳。
“沈小姐,多少是个大家闺秀,便是此刻我救你于危难之中,你应当以礼相谢,而不应这般趁机揩油。”
沈西宁无奈扯唇,果然,刚才种种不过是错觉罢了,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舌。
男子虽是走的快,但步伐是稳得,没走多久便将沈西宁放在了她房中榻上,因着男女有别,他将人放下,便离开了。吩咐手下人将最好的大夫请来。
侍卫有些不放心。
“谢先生,那是月影卫的随军大夫,只怕。。。。。。。”
谢兆安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手下人。
“怎么,我现在说话办事,都要容你来置喙了是吗?去请,沈西宁若是死了,我拿你们是问。”
她是这环环相扣中的重要一环,沈西宁绝不能死。
手底下人赶紧去办去了。
沈西宁此事虽是瞒的密不透风,但在沈家之中,总归还是能听到一些风声的,沈西瑶听着手下人来报,高兴地喝了两碗茶盏,她将杯盏放下,仰天大笑。
“苍天有眼啊!最好是让那沈西宁死在这大院里,倒是省了我的事了。”
丫鬟不敢多言,另一个丫鬟来报,说是沈氏险些又哭晕过去几次,嚷着让沈西瑶前去,沈氏自从被关在那祠堂中,整日以泪洗面,哭哭啼啼。
沈西瑶皱紧了自己的眉头,面上略有不爽之意,她洗手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去了祠堂。
祠堂内,沈氏看见她来了之后,赶紧拉住她的手,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
“西瑶,你来了,母亲,母亲活不下去了啊!一家主母,竟然被人关在这破败不堪的屋子里,守着这堆死人过活,母亲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