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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微动,小傻鬼下意识循着味道移开了视线,望向了一旁长满各式各样花花草草的花坛,一朵盛放得极为妖艳漂亮,血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拥在一起的花朵就这么清晰的闯入了他的眼帘。
这朵不停往外散发着悠悠花香的花,看起来着实是红的有些过分了,给人一种下一瞬就要直接淌出血来的错觉,骇人又诡异。
好香的花……
小傻鬼压根就没有觉得这花瓣的颜色有什么不对,他眼神空洞洞的,直接被这朵从来没见过的漂亮花朵吸去了全部注意力,甚至在看到花朵的下一瞬,他忽然就不受控制的松开了原本和楚浔枝紧牵着的手。
第一时间就发觉到了异常的楚浔枝飞快的伸出手想去拽郁阮的手腕,而后者却以一种极其快速的速度躲开了,然后‘哒哒哒’的踩着步子甩下楚浔枝一连往前跑了好几步。
心底已经已经有了不妙的猜测的楚浔枝立刻抬腿跟了上去,而小傻鬼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一样,就这么眨巴着眼睛在这朵漂亮到有些诡异的血红花朵前乖乖的蹲下了身子。
娇嫩无比的花朵刚被纤长白皙的手指摘下,一阵寒风便裹着一股难以忽视的香甜味道迎面袭来,郁阮眼前恍惚一瞬,等他再次抬眸时,身旁已经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寂静。
仔细一听,原本满心满眼都是漂亮小花花的小傻鬼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仅仅是那些不知名鸟类的低鸣和虫鸣消失了,这里竟然就连其他人的呼吸声都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郁阮心中升起了难以言喻的慌乱,终于从刚刚那种仿佛被控制了一般,意识浑浑噩噩的情况中脱离出来,他这下花也不要了,猛地往面前的花坛里一丢,就飞快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回头,后面果然如他想的那般空空荡荡,原本跟他仅有一步之遥的楚浔枝不知在何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着夏小鱼和季雾屿也彻底没了踪影。
夜色浓稠,眼下这空荡阴暗,正在停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诡异地方,竟在不知不觉中就只剩下了他自己了。
他们四人是突然被分开的,而用来照明的手电筒还在楚浔枝的手里,看着眼前这黑乎乎的一片,怕黑的小傻鬼心底抑制不住的升起了些许慌乱和无措的情绪,微微发颤的白皙指尖紧紧攥着外套的衣摆,直将那一小块柔软的布料揉捏出满满的褶皱。
小傻鬼自从进了这个副本开始,就一直和楚浔枝待在一块,虽然周围的天色都黑的不行,但他心里真的没有生出多少害怕的情绪,搞得他还以为自己已经不怎么怕黑了呢,结果现在突然和楚浔枝分开了,没了楚浔枝温热的怀抱和身上那股香香的味道,一切都直接打回了原形,他这才发现自己仍旧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怕黑。
他下意识小跑着前进了几步,却碰巧踩上了地面上凸起的石头,一个踉跄便‘扑通’一声径直摔在了脏兮兮的地上。
瘫坐在地上的时候郁阮整个鬼都是懵的,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这么倒霉,上一秒莫名其妙的和楚浔枝分开了,下一秒就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栽了个跟头。
直到一个原本好好的放在垂耳兔挎包左侧的那个小袋子里的圆柱形物体从包里滚了出来,咕噜咕噜的在布满了各种碎石的地上转了好几圈后,小傻鬼这才终于被这道离自己极近的这声响惊得回了神。
掌心隐隐传来的一股刺痛,郁阮摔得并不重,他在摔下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用手撑了一下地面,除了手心有一点点破皮外,其余的都还好。
痛觉神经特别特别敏感的小傻鬼最是受不了疼了,下垂的眼尾微微泛红,眼底迅速因为掌心的疼痛浮现起了薄薄一层的水雾。
不知浑浑噩噩过了多久,瘫坐在地上的白槿才缓缓回神,揉了揉视线发黑的双眼,慢腾腾扶着长椅借力站直了身子。
他低头对着时不时传来刺痛的掌心轻轻吹了吹,直到确定手心只是擦破了薄薄的一点点皮,并没有要出血的意思后,原本超级难过的心情才稍微好上那么一点。
就在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郁阮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个从包里掉出去之后,就在潘好吧地面上一阵乱滚,一直不停发出声音的那个不知名圆形物体。
这里的天色实在是黑得不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副本强制干涉了的原因,郁阮这会儿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透过层层黑暗看清眼前的场景,就连个最基础的大致轮廓都看不到,真就到了两眼一摸黑的程度。
不过好在这条路上凸起来的碎石头很多,那东西并没能滚出多远就碰到石头停了下来,完全看不清的小傻鬼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索一下,白皙的指尖一点点拂过了粗糙的地面,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那样东西。
将其拿起后,小傻鬼低头非常仔细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半靠观察半靠摸索的勉强认出了这个自己被自己紧紧拿在手里的这个圆柱形玩意儿是个手电筒,还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印有精致小巧的铃兰花的手电筒。
这是浔枝放的嘛…?
郁阮精致的小脸上浮现了些许惊喜和困惑的神情。
可是他刚得到这个垂耳兔小挎包的时候,因为过于喜欢了,所以特地仔细观察了好几遍,他很确定他拿到包的时候,外面的小口袋里是没有装着东西的。
浔枝是什么在时候偷偷塞进来的呢…
想不通。
小傻鬼还挺心大的,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打开了手电筒的开关后,他便摸索着从脏兮兮的地面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