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答案。
隔着一层蒙蒙水雾,陆朝梨看见西朗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男人清冽的声线仍在说:“抱歉,我知道这样很失礼,但再这样下去,对你的身体很有影响……”
“谢谢,但不用了。”
陆朝梨闭上眼,秀气的眉因为忍耐不适而蹙起。
“麻烦你,给我在浴缸里放些冷水吧。”
西朗眸光骤变,劝阻道:“陆小姐,这样很伤身。”
“没事,我以前泡过。”
努力平复着呼吸,陆朝梨轻声说:“西朗少将,你尚未婚配。”
“我不能因为我自已,影响你的名誉和未来的婚姻。”
虽然西朗一路上尽心妥帖,但陆朝梨看得出,他对她,只是出于职责的关怀。
而她思念着埃泽尔,且精神力尚未检测定级,也没有收纳雄夫的心思。
细白长指攥住床单,陆朝梨光洁的额头布满汗水,是强忍所致。
见西朗犹豫着不动,她又催促一遍。
“麻烦你,给我放一缸冷水。”
“我泡一会儿,就会没事的。”
她坚持如此,西朗只能同意。
身体没入冷水的瞬间,原本昏昏沉沉的少女顿时打了个冷战,眸底躁意散去大半。
西朗背对着她站在门口,听着不时响起的水声,嗓音含着浓郁的担忧。
“陆小姐,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陆朝梨一边忍着冷一边往脖领上撩水,哆哆嗦嗦地回答:“我还好,你不用担心。”
之前拍戏,为了达到最好的拍摄效果,她在深秋的河水里反复泡了接近三小时,等导演喊卡时,她全身都冻透了,病了将近半个月才好起来。
如今不过一缸,又是夏季,不算什么。
冷水降躁果然有用,陆朝梨颊边的绯色渐渐退去,眸色也恢复了清明。
这时,她听到西朗的声音。
“陆小姐,我很抱歉。”
疑惑地转头,陆朝梨盯着西朗颀长挺拔的背影,询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方才克诺伊说你是我的妻主,我没有解释,是不想让他对你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但这没有顾及你的意思,且有损你的清誉,为此我很抱歉。”
年轻少将的嗓音赫然蕴着惭愧。
身上冷到近乎麻木,陆朝梨手撑着浴缸边以免沉入水里,旋即问出声。
“你很讨厌他,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