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爷俩心里也没底,按老爹的分析估么着是谁家的土狗发了狂。
爷俩一个拿着斧子,一个握着菜刀,彪子出了屯铺本来心里还有点发虚,可是看到老爹手握横刀,威风凛凛,那股子冲天的匪气,心里居然不害怕了,还不忘调侃自己老爹一下。
“爹,你慢点走,万一还有青皮子呢?”
“草他姥姥的,瞅你那胆子,畜生怕恶人,咱爷俩上阵父子兵,不是俺吹,来个五条六条的真不当回事儿,你瞅瞅这是啥?”
彪子看见老爹撩开的土篮子里放着整整齐齐的几颗地雷子,嘴角一咧。
“凡事得多动脑子,甭管打得过打不过,阵仗上不能输了,还没咋地先矮半头。
你小子,脾气有了胆子不大,不过有一点好处,脑子能卖个好价钱。”
彪子听着挺纳闷,“为啥我的脑子能卖好价钱?你的咋了?老了又不老脑子。”
“为啥?因为你那是新的没用过!”
“啥人品啊,都啥时候了,还开玩笑。”彪子嘟囔了一会乐出了声,老爷子也是想宽宽儿子的心。
俩人边说边走来到了张卫东所说的地方,还没走近就听见了老娃子(乌鸦)的叫声,老头眉头一皱。
“快点!”
到跟前一看,果然在地上发现了一条青皮子的尸体,拿火把一照个头还不小,就是瘦得皮包骨头,嘴里淌着血。
“妈呀!还真是青皮子!快快快,往回拖,老娃子一叫唤,一会大牲口就该寻着声来了。”
彪子老爹拿出准备好的麻绳,从旁边砍了几根木头做了个简易的爬犁,彪子则是把周围的手电筒和牛肥膘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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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地上搏斗的痕迹,咕嘟一下咽了咽口水,心里寻思东子真他娘的尿性,还真干死一头狼!
爷俩拖着爬犁往回走的路上,彪子老爹神色紧张,感觉肩膀头子蹭蹭吹着小凉风,胳膊上的汗毛炸立,他知道这是被啥玩意儿盯上了。他一直让儿子走在前面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彪子,土篮子给俺。”
彪子爹拿起手里的响雷子在火把点起引线,朝着身后预感的位置丢去。
咣!铛!
从火光中隐隐看到一个黑影闪过。
“走走走!快回家!”爷俩迈着焦急的步伐朝屯铺赶去。
这个年代烟花爆竹还没有普及,响雷子就是老百姓自己制作的鞭炮,用矿上和林场里的火药自己按比例调制的,外面裹上一层浆纸或者报纸。
大东北到过年的时候都爱讨个好彩头,看看谁家的鞭炮又响又亮。
彪子他爹是远近闻名的能工巧匠,别说响雷子,就是那炸黑瞎子专用的炸子他都会做。
等爆马花盛开的季节,不少跑山的猎人都来找他买“炸子”。
爷俩赶到石门屯的时候,好几家都亮起了煤油灯,估计都是被突然出现的炮声惊醒的。
爷俩互相一瞅,绕着屯铺外面,溜回了自己家,有些时候,低调点没坏处。
“爹刚才为啥放炮?有啥玩意是不?”彪子进了屯铺这才松了口气。
“嗯,不知道是啥,反正比青皮子个大儿,走吧抓紧回家,明天我得跟杨疯子说一声。
拉着民兵队上屯铺附近操练操练、整点响动,这帮畜生居然敢来这么近,要翻天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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