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就是今天的主角吧,真是郎才女貌。请问是什么促成你这个京都的有为青年,下定决心迎娶我们美丽善良的东北姑娘呢?”
女记者那悦耳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众人的耳畔。她面带微笑,眼神中满是期待,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刘胜利身上。
刘胜利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在心里狠狠地骂道:娶个六啊!哼,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能为所欲为。
此刻的他,脸上如同挂了一副苦瓜,那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无奈之下,他只能尴尬地嘿嘿傻乐,那模样活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瞧我们的新郎,他是多么激动!”女记者那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话,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旁边的媒婆一看这情形,多年的服务行业嗅觉瞬间被激发。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这要是报纸上能写她两句,那这县城以后她不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她快步走到刘胜利和新娘身边。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哎呀呀,记者同志,这一对新人那可是自由恋爱的典范,是新时代年轻人的榜样呢!
男方啊,不要彩礼,就要一辆自行车,不不不!男方陪嫁一辆自行车,不能说陪嫁。
哎呀呀,这嘴一慌就乱了套。反正不是倒插门,绝对不是!”媒婆夸张地挥舞着手中的手帕。
然而,她这一番话却让在场的柴家众人看得直皱眉头,心里那个无奈啊,这货莫不是专门来拆台的吧?
“不好意思,吉时已到,婚礼正式开始!”柴源她妈眼见这情形,赶紧上前一把拉开了媒婆,大声喊道。
其他人一听,纷纷自觉地围拢过来,形成一个圈。外面那些进不了院子的人呢,都纷纷趴在柴家的墙头,仿佛一群好奇的小麻雀,努力地想要窥探院子里的热闹景象。
证婚人也从原来柴缘的二大爷变成了全场官职最大的县地委办公室副主任。只见他缓缓抬起双手,那动作就像一个指挥家在示意乐团安静。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
“今天啊,是柴宝佳的宝贝女儿柴缘和从京都来的知青刘胜利结婚的大喜日子。
大家都放松点儿,知道的是来参加婚礼,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县里在开大会呢。”
哈哈哈哈哈!众人被他这幽默的话语逗得哄堂大笑。
“你们两位同志结婚以后啊,一定要孝顺父母,刻苦劳动,以最大的热情投入到S会主义建设的伟大事业当中,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虽然现在政策鼓励知青同志们晚婚,但是像刘胜利同志这样出身清白,思想过关,家庭和睦的有为青年,与柴缘同志这双方自愿、敢于奉献的爱情,那可是经过了组织严格的考验。
其他同志要以他们为榜样,我现在郑重宣布,两位同志正式结为夫妻,大家伙掌声祝贺!”
哗啦哗啦!热烈的掌声如雷鸣般响起,在场的众人都从证婚人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要知道,最早一批与农民结婚的知青,很多目的都不纯粹呢。
大部分都是所谓的“黑五类”和走资派的子女,他们因为家庭出身问题在城市里受尽了百般歧视。
出身不由己,配偶可选择!
在这广阔的天地里,他们毅然决然地选择贫下中农子女作为配偶,期望着能够改换门庭。
所以啊,证婚人这番话也是在暗示其他人不要起什么歪心思,他来征婚的目的就是对这种美好的爱情给予鼓励支持,其他不好的组织一律反对!
记者同志自然也听出了话里的别的意思,赶忙转移话题。
“来新人,往前站站,举起你们的结婚证和小红书,让我们记录下这一美好时刻。”
刘胜利和柴缘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慌乱之色。
他们还没领证呢,不是柴家不想领证,而是刘胜利一直没打算领证,想着先办事应付一下,谁能想到记者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我们还没有。。。。”柴缘刚说了半句,就被刘胜利轻轻拉了一把,气氛瞬间尴尬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