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放心,奴婢早早的收了起来的!”听卫月舞这么一问,画末放下手中的针线,走到里屋,不一会儿拿出一张卷起的画轴。
卫月舞接过,展开。
画中的是一个男子,一个看起来有点象四皇子的样子,但细看之下又不象,卫月舞落在那双熟悉的眼睛上,蝶翼般的眼睫扑闪了两下,眸色深幽起来。
这个人,其实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这是一张她自己合成的画像。
但也因为这张合成的画像,她发现了许多事情,手微微的按住画像上面人的半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好熟悉。
熟悉的几乎不用想太多,就能猜到。
那是自己的父亲,卫洛文!
但偏偏只露出眼睛的卫洛文不但和太子文天耀的眼睛象,而且还和四皇子象,甚至还有贤妃娘娘象。
那一日,贤妃坐在树下,树影落在她的脸上,如同在脸上画了一条疤痕,但就是因为那道疤痕,才让她有了新的疑惑,父亲和贤妃居然这么象?
卫洛文脸上的疤痕,据说是小的时候就受伤的,他自小跟着老侯爷在边境,似乎还是在襁褓之中就抱到了边关,之后更是跟着老侯爷经历了大小的战役,这脸上的疤痕据说就是尚幼的时候,跟着老侯爷出征里,被毁的容。
之后一直好不了,也因为这道疤痕,使得京中的世家千金,很少有人敢嫁过来的。
但这道疤痕,卫月舞却在贤妃的脸上发现了新的疑问,那一会,昏黄的光线下,贤妃的脸和父亲的脸居然那么相似,那种相似度让卫月舞几乎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如果没有当时树影的投影,她不会朝那个方向想,但那一刻,她觉得心头轰的一下,血往上冲,整个人几乎呆住了。
贤妃和父亲,父亲和贤妃,那父亲和北安王,北安王几乎从不留下画卷,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有预谋的。
所以,回来之后,她便画了这张画卷,这张其实算不得是谁的画卷,只是她凭记忆把父亲脸上的疤痕去掉,而且也画的年轻一些,画完才发现,这个人跟三皇子象,跟太子殿下象,跟贤妃娘娘也象……
“主子,您这也不象是太子殿下,也不象是三皇子,到底是谁啊?”画末凑过来,看了看,还是没看明白,她其实到现在也不知道卫月舞这画的究竟是谁。
卫月舞苦笑了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画重新缓缓的卷了起来:“去南安王府的时候,把画卷带着!”
“主子,带画卷干什么?难不成要把这当成礼物送给嘉南郡主?”画末一边接过卫月舞手中的画,一边不解的道。
“先带着就是,再带一卷我画的其他的山水画!”卫月舞道。
“是,奴婢知道。”见卫月舞不想多说,画末也不敢多问,只小心的把画收起来,另外再挑了一幅其他的画,卷在了一起,准备过去看嘉南郡主的时候带着。
“主子,那个叫风儿的丫环怎么办?”金铃伸手一指窗外正在扫地的风儿道。
“把她吓走!”卫月舞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把她吓走?让她平安的回靖远侯府去?”金铃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
“对,让她回靖远侯府去找莫华亭!”卫月舞唇角露出一丝淡冷的笑,“既然是莫华亭的人,当然还给他。”
依莫华亭的手段,肯定不会留下她的性命。
“可是,这……是不是放虎归山?”书非也不放心的问道,这个叫风儿的丫环明显和其他的丫环不一般,似乎有些身手,这要是放回去,说不得又会被派出来对主子不利。
“她的卖身契应当在我们手里吧?”卫月舞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起来。
“对,她是卖身契在主子手里,当初主子住进清荷院,又把清荷院清理了一遍之后,留下来的人卖身契都在主子手里,之后主子嫁进了燕王府,这卖身契也就带进了燕王府!”书非想了想道。
这些卖身契之类的文案都是她在管着的。
“把府里的画师叫过来,让他给我院子里的丫环画画像!”
风儿这几天很紧张,莫名的觉得气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待得杨侍郎府里的传开来之后,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这事跟燕王府没有半点关系,和她也没有半点关系,但却让她更惊慌。
当时种种迹象,留下来的可就是燕王府的事情,可偏偏居然没有后文了,而这事还指向了莫华亭,这让她如何不慌。
接下来做什么事都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许多人在看着自己,特别是世子妃身边的几个大丫环,看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兴灾乐祸。
自己被她们发现了?那要怎么办?这是不是华阳侯府,自己连出府的理由都没有,而燕王世子也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扫完地,风儿就皂块抹布,准备去把那些柱子擦一擦,当然这擦一擦也只是一种掩饰而己,她想偷听一下,那几个大丫环和世子妃的说话,看看有没有提到自己。
她小心翼翼的一根根柱子擦过去,没多久,便擦到了卫月舞窗前的那根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