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瞧了瞧窗外的天色,估摸着是早上七点多钟,而且已经回到店里,那些东西暂时是威胁不到我了,昨晚吃了个暗亏,不过伤势倒也不至于就死,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
我这才有心情堆起笑脸,跟她打招呼:“哎呀,关娘娘,你咋来了呢?”
关宁的瓜子脸都拉长了,杏眼圆睁,柳眉微扬:“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要上天?”
“嘿嘿,哪能呢,就算我想,也没那个鸡翅膀不是。”
“少打岔,人家问你呢,你不要命也就算了,干啥拉着杨树去飙车?不把好孩子教坏,你不罢休是吧?还好杨树没事,不然我就给你点青霉素,药死你得了。”
她嘴上狠叨叨的,可拿酒精棉给我胳膊消毒的动作,却轻柔的很。
我青霉素过敏她是最清楚的,自然不可能给我点那玩意,可就算葡萄糖我也不想点。
“哎哎,娘娘啊,咱打个商量,你给我开点药得了,你瞧我这肌肉,哪像得病的人呐。有点小毛病,吃点药也就过去了,你说吃啥我就吃啥,按时按顿,我向组织保证!”
“少来,你的保证把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糊弄你的女军医去吧!”
估计这回她是真生气了,使劲扎了我一针,动作像杀猪。
“哎哟!疼!”
“哼,知道疼了,那往后就少干缺德事儿,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带坏杨树,我保证让你十天半月下不了床,看你还敢不敢乱来……”
她这边话到一半,我突然皱起了眉:“来人了,杨树去看看。”
杨树刚转过身,屋外就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屋门嘭的一下被人踢开。
几个身穿青灰色制服,头戴大檐帽的训导队员闯了进来,前面的两人迅速上前,看住了杨树和关宁,后边一个三角眼的家伙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踱进门来。
他扬着下巴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明知故问:“你们谁是杨林?”
虽然这家伙一副趾高气扬的德行,可我却忍不住乐了!
这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正愁怎么能避过关宁这一针呢,现成的台阶就送上门了。
我甜甜的应了一声:“哎,我就是,有啥事么好基友。”
三角眼显然不喜欢搞基,颇为厌恶的皱了皱眉:“你就是杨林?老实点,跟我们走一趟!”
“好嘞!”我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把针拔了下来。
甭管他们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只要能避过这一时,让我给他们送锦旗都行,哪怕再加五百大元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况且训导队离我的店就隔了一条街,溜达一圈,半个小时也就回来了。
“等等,你们是什么人,找杨林干什么?”关宁自然不肯就这么放我走。
三角眼斜了关宁一眼,却没说话。
看守关宁的家伙冷哼着掏出工作证来,拎到关宁的面前,几乎抵到她鼻尖上:“睁大眼珠子看清楚,我们训导大队的,这位是我们曹组长!”
所谓的曹组长就是三角眼,他见关宁被自己手下逼退了两步,这才语带讥讽的说:“杨林涉嫌一起凶杀案,现在他必须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话一出,不光关宁,连我和杨树也都是一愣。
训导大队?
凶杀案?
这样的大帽子可不是随便就能乱扣的,再加上他们对关宁的态度有点差,我不由得收起了笑脸,支撑着站起身:“兄弟,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回队里就特么清楚了!”
三角眼不耐烦的向手下丢了个眼神,那人就把手铐拽了出来。
关宁顿时急了,上前一步拦在我和那人中间:“你们不能带他走,他是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