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心中一咯噔。
该来的终究要来。
他本不是这世界的人,所以考列圣之言的【书】,很是抵触,或者说一窍不通。
杜预至今都搞不清到底有几个圣人、几个亚圣,更别提他们说了什么圣言圣论。
田洪凤盯着杜预:“看来,你很不擅长【书】?”
杜预点点头。
田洪凤摇头叹道:“可惜,此路不通。秋闱考试题目,不再是考生从六艺中自选,而是···主考官制题、指定。”
“而从我当学政这么多年经验看,【书】,在举人乡试中必考。”
杜预一翻白眼。
完犊子。
最大的软肋,被死死拿捏了。
田洪凤悠然道:“听说,为了滁州主考官选派之事,最近在朝堂上争议激烈,帝党和太后党,几乎翻脸。”
杜预眼波一闪。
田洪凤从不说废话。
他说这话,必然有深意——难道,这是冲自己来的?
田洪凤皱眉道:“原本,滁州这地方根本不被朝廷重视,普通一个州的主考官,更多是地方学政充任。但太后党却十分坚持,提出过去乡试舞弊严重,建议全面改派钦差充任主考。”
“皇帝答应了。”
“但太后党却硬要往滁州塞人。可想而知,就是冲着你来的。”
“皇帝不同意。”
“双方争执不下,结果喜忧参半。”
杜预目光一寒,唯恐错过任何信息。
田洪凤一字一句道:“此次要来充任滁州乡试主考官的,乃是我大唐国子监祭酒——大儒杨雄。”
杜预眨眨眼,还没有认识到问题严重性。
“国子监?还要祭祀?喝酒?”
田洪凤瞪了他一眼:“国子监祭酒,是掌管教育的最高官职,国子监的最高领导,官职高达从三品。”
杜预懵逼了。
一个普通州的乡试,竟然惊动了全国最高级学府的校长?亲自当主考?
打个比方,这就相当于某个地级市中考,国家却派去北京大学校长亲自去主考。
离大谱。
“杨雄,乃是汉赋“四大家”之一,又是一代大儒,身兼文坛泰斗、最高教育官员两种身份。”
田洪凤眉头越皱越紧:“他也是各州学政的顶头上司。”
“文院,与国子监是什么关系?”
杜预想起文院副院长大胖子温山。
“文院,相当于考试院,专司考试,重点执掌会试、殿试。”
田洪凤道:“国子监,却是国家最高学府,各国叫法不一样,大汉称太学,大秦称大学。”
“这位杨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