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会馆的馆长,根本毫无分量,一个小人物,却耀武扬威,利用自己手中一点点权力,拿捏杜预等寒门士子,岂不是可笑可笑?
众人大笑声中,瘦馆长脸色憋红。
他自然听得出来,自己是被讽刺了。
王伦笑吟吟,饶有兴致盯着杜预。
他最想要看的,就是杜预吃瘪,被狼狈赶出滁州会馆、流落街头的样子。
从杜预如今落魄,王伦肯定杜预身无分文。
最好杜预贫病交加,在考试之前一病不起,才是最好。
他王伦就省去了一大心腹之患。
杜预走了两步,突然道:“眼晴长在屁股上!”
众人哗然。
寒门噗嗤一笑。
针嘛,可不是眼在屁股上?
针,只要一个眼,就是针眼。
瘦馆长脸色憋得紫红,呼吸不上来,尴尬地骂骂咧咧。
乌衣会众人也笑容渐渐消失。
王伦脸色阴沉下去。
因杜预骂人,也将他们包括其中。
这“眼睛长在屁股上”,简直比寻常的骂人“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更有杀伤力啊。
他们想要怼回去。
可杜预从头到尾,都是在说针,没有针对任何人。
想要怼,又如何能怼?
“噗····”
王异都笑喷了。
虽然对面是自己弟弟,笑起来很不厚道,但真的有点好笑。
对面的贾琏,原本暗搓搓欣赏杜预吃瘪的样子。
他早就算准,杜预一定会来金陵赶考。
事实上,码头上的偷儿,也确实是他安排的。
以贾府的权势,要找个偷东西的贼,盯着杜预等人,不要太简单。特别是在金陵,简直呼风唤雨、予取予求。
他总觉得,杜预这句诗词,如同一根针,狠狠扎在他屁股上,嗯,还有脸上···
火辣辣疼!
贾琏,如坐针毡,跳了起来。
“岂有此理,简直气煞人也!”
他身边的清客,相公,纷纷劝道:“琏少爷,不要与这小子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
“此等蜀犬吠日的败犬,如何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