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任他说,不论崇苏怎样劝他,秦政都可以当作耳旁风。
唯独这一句,经由秦政的理解,硬生生被他曲解成了委屈。
难得他在接连不断的说教中说了句软话,秦政自然听进了心里,也终于愿意站去他的角度想些问题。
对于他来说,自己忽而太过亲近好似是有些过分。
也终于是答了话:“此事是寡人不对。”
说着凑过去牵他,哄道:“客卿不要生气。”
嬴政:“……”
方才什么歪理都拿出来气他,认错倒是惜句少言。
他断然将秦政的手给扔开。
车外恰好途径山路,马车硌到石子,颠簸中,秦政又顺势靠了过来。
这次不止是牵手,而是直接贴到了他身上。
车厢并不算极为宽敞,颠簸间,嬴政自是躲不过去他的靠近。
秦政得了愿,揽着他的腰就不撒手,又顺势靠去他颈侧,把人抱了个严实,又道:“不许推开寡人。”
嬴政不理他,逮着他后衣领就想把他提起来。
“寡人很在意你。”秦政纹丝不动,又抱紧了几分。
推开几次未果,嬴政不想在车厢内闹出多大动静,最终放弃了推开他,道:“也不该是这样在意。”
“臣早就说过,大王所追寻的真心只有己身能给,为何又要执意追求?”
“什么时候说过?”秦政抬头看他。
嬴政言简意赅:“上回醉酒。”
秦政不怎么记得清了。
只是这样说过又如何?
这和意中人是一个道理,他既然如今有想要的,那就是要得到。
他没有答话,车厢也就静了下来。
秦政抱着他,一下下感受着他的心跳。
“你方才有句话说错了。”秦政道。
“什么话?”嬴政低头看他。
这对话,倒是和上次他醉酒有些像。
秦政则道:“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消遣。”
嬴政不觉得自己说错:“大王真的认得清其间心意吗?”
“很多时候自认为的不可替代,都仅仅是一时错觉。”
秦政道:“寡人当然认得……”
“再好好想想吧,”嬴政打断他:“且不说心意,就算是真心,就算能得到,大王当真以为可以排除万难?”
“何意?”
嬴政没有点明,却道:“宗室大臣的话,臣民的话,当真能一句都不听?”
秦政不说话了。
他确实可以任性,但这份任性不能不分场合,若是因为一己私欲在朝堂掀起风雨,实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