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心善喊:“林太太!有人找你!”
朱贵英微愣,发现人群中的一个熟悉身影,脸色立刻变了变。
“阿英!”老大姐连忙挤开黄河水,快步冲出来,“小英!”
朱贵英慌得不行,不敢对上她的眼睛,丢开扫帚撒腿就要走——
“阿英!”老妇人腿脚快,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别躲着我了!阿英啊!”
“住口!”朱贵英眼神躲闪:“喊什么喊!我——这儿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快走!别拉着我!走啊!”
齐老汉冲了过来,道:“我们不走!我们在这儿逮你好些天了!”
朱贵英瞧见齐老汉,脸色更是不好了。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跟我哥的事跟我没关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老妇人哽咽哀求:“阿英,我知道你能跟贵才表哥聊上话……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不行!”朱贵英撇开脸,沉声:“你们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我都说了,你们这个忙我帮不上!”
齐老汉努力压制心头的怒火,道:“当初是你哥让雯雯来的阳城,还亲口许诺要将她当成自家闺女对待。雯雯出了事,你们就都撇下她!这合适吗?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朱贵英冷哼:“你们家雯雯中饱私囊,偷了纺织厂那么多钱,转头就都算在我二哥的份上!她就有良心了?啊?你们生出这样的女儿——你们又有什么良心?!”
齐老汉左看右看,发现李缘众人都站离得远,似乎没听到这边的动静。
想着他们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们,自己的老命早就没了!
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拦在朱贵英的去路,嗓门也随着怒火大起来。
“雯雯她不会那么做的!她是我的女儿,我知晓她的!如果不是朱贵才教唆她,她绝不会那么做!我家不算富裕,但种的粮食够吃,生产队那边年年都有盈余,犯不着去干偷鸡摸狗的丑事!”
“嚷嚷什么?!”朱贵英微窘,本能往不远处的几人看去,忌惮退开几步。
老妇人和齐老汉连忙追前,再次将她拦住,亦步亦趋跟着。
朱贵英急坏了,跺脚粗声骂:“干嘛?!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这里是你们能嚷嚷的地方吗?!你们敢在这儿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让人——”
“来啊!”齐老汉粗声:“马上就去叫人来!我就在这儿!我不怕!姓朱的!你今天必须跟我们说实话!不然你就算找人将我打死,我也不会走!”
“你——!”朱贵英一时气急,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妇人哭着哀求:“阿英,咱们是表姐妹。你小时候我最疼你。我总背着你……你难道都忘了?外公外婆每天下地忙,都是我和二表哥带你,陪你玩,背着你满山跑。阿英,你怎能如此绝情啊!”
“别说了!”朱贵英不耐烦打断:“先跟我走,这儿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老妇人连连点头。
齐老汉见她似乎害怕被人听到,思及之前朱贵英的无情拒绝伎俩,觉得不能任她“宰割”,不然这些天来的苦楚都白挨了!
“你怕什么?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说?”
朱贵英气急了,低喝:“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你这是要作死是不是?我二哥那案子还在调查中,你们想你们家的雯雯没事,就得什么都听我的!”
“……真的?”齐老汉和老伴对视一眼,眼底尽是狐疑,“我们雯雯真的可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