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江寂,神情困惑不解:“这瓜娃子是不是脑阔子有病病?”
第一次,宋南时觉得这老头说了句人话。
当然,如果他不叠词词的话就更人话了。
这一次,云止风凭借自己的高情商发言将一场正反派之战消弭于无形之中。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江寂二人就信了云止风的鬼话。
他们只不过是觉得最先应该挽救的是自己师妹的审美。
这世上有这么多种美,宋南时看上哪种不好,偏偏看上了这种脑干缺失的美。
图什么啊。
于是,气氛便在这种诡异的平衡之中平静了下来。
宋南时不由得松了口气。
几个人就这么原地停下休息,开始交流进来之后的情报。
不算柳老头之外,在场的活人有三个。
他们也确实交流出了三个人的热闹。
只不过不同的是,云止风这个活人在面对外人时比死人还冷酷,宋南时他们说话时,他就闭着眼睛斜倚在树上。
柳老头这个死人就不一样了,他凭借一己之力侃出了三只哈士奇同时在场的热闹。
于是现场就变成了这样。
宋南时寒暄。
江寂寒暄。
柳老头在一旁单方面拱火:“江寂,我可告诉你,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师妹可才十七呢,你现在都被这个什么云止风哄住了,你师妹怎么可能不被骗!”
宋南时装作听不见柳老头的话,继续寒暄。
江寂一边听柳老头的话一边听宋南时的寒暄,然后装作旁边没有个叨叨叨的鬼一般,跟着寒暄。
柳老头接着单方面拱火:“读书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发乎情止乎礼,你看云止风刚刚止乎礼没?什么在比试!我告诉你!这都是渣男装直男骗小姑娘的鬼话!”
这时,宋南时正在说他们取七色莲的经历,江寂一个没忍住就接错了柳老头的话:“他敢!”
宋南时:“……”
说完他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冲宋南时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我想到了其他事情。”
他露出了一个沧桑疲惫的微笑。
宋南时同样露出疲惫的微笑。
两个互相装模作样的人中间夹了一个哈士奇附身的柳老头,宋南时只觉得心累。
她突然理解了小师妹的社恐。
她身边要是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她也恨不得当个社恐算了。
此时,一直闭目假寐的云止风突然皱眉看了过来。
视线里只有宋南时师兄妹二人,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彼此都有些漫不经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双方似乎都有些心力交瘁。
可是,明明他们两个说话声音也不大,偶尔还会突然沉默下来,但是莫名的,云止风却感觉仿佛有几千只蚊子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好吵啊。
而且,既然是遇到的同门,那么宋南时于情于理都是要和同门们一起的。
于是云止风就觉得这蚊子就这么顽强地趴在了他的耳边,喋喋不休地吵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