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为什么跑出来见这样的东西?”
这样的眼神太过陌生,唐玉笺从未这样看过长离,即便是在他们上一次争吵,他将唐玉笺关在阁楼里时,都没有露出这么可怕的眼神。
唐玉笺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被他握得更紧了,“别动。”
指骨挤压在一起,快要裂开一样疼。
长离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唐玉笺的头发,灼热的五指穿梭进她的发丝间,沿着头皮缓慢抚摸。
不急不缓的嗓音传入耳中,“我不是说过吗,他们太脏了,你不该与他们亲近,为什么阿玉从来不听?”
“长离,我没有与他们亲近……”
话出口,唐玉笺听到自己声音发颤。
微末地妖在上古神兽面前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吗?那阿玉为什么在这里?”他说着,手指下滑落在唐玉笺的脖颈上,“阿玉怎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好好在房间里等我?”
唐玉笺意识到长离的记忆似乎少了一截。
他并不记得自己昏睡了许久,长离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他昏迷之前,祭七月半那日他回到房间,发现唐玉笺已经离开了琼楼的那一天。
唐玉笺不知道那日她离开后,长离的状态如何,只知道回来时,整个画舫的妖都开始惧怕他,谈及色变。
所以那天都发生了什么?
长离没有执着于她的回答,垂眸仔细检查她的情况。
修长的指尖勾着衣襟,发现她衣服上的系带松开了,亵衣干净,没有染上太多低贱的脂粉香。
她身上的妖气很微弱,微弱到像一捧随时会被吹散的烟,手指在皮肤上流连,一路向下,停在膝盖上。
“受伤了。”他淡声陈述,“阿玉跑出去,受了伤才回来。”
长离的眼神很冷,深不见底的眼瞳覆着一层阴戾。
与之相反的是他的体温。
他的皮肤异常高热,整个人像是快要燃烧起来一般。
“长离……”
唐玉笺又一次喊他时,被他打断。
“嘘。”
长离手上倏然用力,握紧了唐玉笺的肩膀。
“阿玉,我在极力克制了,不能吓到你。”
唐玉笺张合唇瓣,却没说出话来,她感觉到他掌心在颤抖,濒临失控一般。
眼里透出微弱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