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鸢刚才演了一场,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一点心虚,因为家中长辈说过叫她没事别出门,她却在画舫上同闻憬遇上了。
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兄长根本看也没看她,甚至还捉着嫂嫂的手。
沈灼华收了收手,没收回来,“额,那个……”
闻憬一手捏着沈灼华的手指,不知在看什么,另一只手单手将那面绢帕折起来,揣回了怀里。
“帕子洗干净还你。”
“哦,倒也不用还。”沈灼华说,“反正绣着玩的。”
闻憬笑了一下,“看出来了。”
沈灼华无言,她的绣工是不怎么好,闻憬倒也不用笑得这么直白。
见他不再蹙着眉了,她低声问:“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现在回去叫大夫。”
“没事。”闻憬道,“不过现在也该回家了。”
他终于放开沈灼华的手,却又说:“走吧,夫人。”
沈灼华反应过来,匆匆同三皇子行了礼,跟上闻憬的两轮椅。
又觉得有些不妥,弯下腰低声问:“就这么走了,你都不同殿下打个招呼?”
“同他说了一下午的话,打什么招呼。”闻憬道,“他的声音很好听?”
沈灼华干笑两声,没想到闻憬的嘴都毒到皇子身上去了。
她因要低声说话,只能一边走路一边弯着腰,看着又累又好笑,闻憬看了她两眼,突然道。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沈灼华只以为是闻憬也知道编排皇子不好,便“哦”了一声。
又回头去叫闻鸢,却见许箐仪一同跟在她们身后,神色晦暗不明。
沈灼华的视线与她对上,微微眯了眯眼,就很快转回头去。
画舫上,只留下了三皇子,还有匆匆从雅间赶来的白月舟。
“我就去跟别人讲几句话的功夫,你们怎么都走了?”
三皇子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偏过头去问白月舟,“卿时这门婚事,真是他家老太君强赛的?”
白月舟茫然地眨了眨眼,“是啊,还是娶过来冲喜的,可惜了人家姑娘……卿时刚开始还不想娶。”
“是吗。”三皇子挑了一下眉,“不见得吧。”
白月舟:“什么不见得?卿时为什么走了啊,我还有话没和他说完呢。”
三皇子道:“他都愿意出来了,还怕日后没机会把话说完么。”
白月舟点点头,“也是。”
随后又问,“殿下,那这件事……”
“就照卿时说的办吧。”三皇子道,“他能振作起来,我也已经十分欣慰了,后面的事,慢慢来。”
“有些事,总要还世人一个真相,还英烈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