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把脉的大夫,竟是永安堂的大少爷,叶鸿辉。
沈灼华在永安堂帮忙,时常与他见面,但沈其蓁并没有与他打过照面。
叶鸿辉震惊地看着她,仔细打量,“灼华……你这是?”
沈灼华微笑着,心里已骂开了,“大夫认错了吧,灼华是家姐。”
她温和有礼地一笑,“我与姐姐生得像,时常被认错。”
叶鸿辉惊疑不定,又上下看她。
闻桃轻咳一声,声音却不小,“叶大夫,这位是我嫂嫂,您这般直勾勾地看着,恐吓着我嫂嫂呢。”
闻言,老太君默不作声地看了看两人。
叶鸿辉连忙收回视线,“是在下唐突了。”
他拿过锦帕,小心地替沈灼华诊了脉,可又忍不住不断去看她,似乎是觉得她分明就不是沈其蓁。
他的这般动作自然被女眷们都看在眼里,顾兰芝挑了挑眉,卓有兴趣地看着二人。
沈灼华在心中骂叶鸿辉,面上故意挂起忧虑,“先生这般眼神,可是我身子不好了?”
叶鸿辉回过神,连忙说:“少夫人身子康健,没有大碍。”
送走他后,女眷们留下来和老太君说话。
顾兰芝笑道:“听闻其蓁的姐姐从前就是在永安堂帮忙,怎的其蓁也没见过叶大夫?”
沈灼华道:“我不爱出门,没有姐姐认识的人多。”
顾兰芝道:“想必沈大姑娘也通岐黄之术,改日不如请来府中坐坐,卿时身子不好,其蓁总要想想法子。”
沈灼华岿然不动,“其蓁晓得了。”
顾兰芝扶了扶头上簪子,又道:“明日便要回门了吧?不如顺便让大姑娘给卿时瞧瞧。大姑娘在永安堂,便也算半个大夫,没有那么多规矩。”
沈灼华道:“家姐前几日出了城,回来时恰逢守城卫封城门,便回乡下小住了。”
顾兰芝挑挑眉,“回门这样重要的日子,便也该回来了吧?”
沈灼华笑道,“是,只是家姐一向事多,也不知启程了没有,若是耽误了,多半明日到不了家。”
不等顾兰芝说话,她又不卑不亢地说:“爹娘一早便在准备了,等着好好接待夫君。”
其实沈秀才根本什么都不会准备,她娘也是个没主意的,多半以为闻憬半死不活的不会跟她一起回门。
见她油盐不进,顾兰芝的眼神闪了闪,不再说话了。
这边叶鸿辉被送出府,还是忍不住问管事:“贵府的大少夫人,的确是沈家二姑娘?”
管事道:“沈家二姑娘与大公子八字相配,叶大夫为何这般问?”
叶鸿辉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就随便问问。
待他走后,管事若有所思,转身去见顾兰芝了。
而叶鸿辉回了永安堂,越想越不对经,心神不宁。
他妹妹叶二姑娘见了,问:“怎么,是你那心上人又同你哭了?可我听说沈灼华出了城,都好几日不在了,还能招她的眼呢?”
叶鸿辉皱眉,“胡乱说什么,我与灼华……我与沈大姑娘没有关系。”
叶二姑娘不置可否,心道谁信呢。
她们家虽是开医管的,但永安堂分店遍布京城,她也认得不少富商家的女儿,连京中贵女的聚会也去得不少。
沈灼华此人,除了出了名的爱钻研厚脸皮之外,还有一件趣事在京中颇有名。
那便是她原本同叶二的哥哥叶鸿辉走得极尽,叶鸿辉还不止一次在公子哥们的聚会中说过,沈灼华堪为良配。
只是前几个月,她家那从小在庄子中长大的表妹进了京,叶鸿辉忽地就转性了。
叶二姑娘问过哥哥,叶鸿辉只说,表妹性子柔弱,但十分聪慧,他喜欢与她相处。
叶二姑娘觉得好笑极了,就像京中其他人也乐得看热闹,觉得沈灼华好笑极了一般。
叶鸿辉被妹妹阴阳怪气了一番,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