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灵带着紫烟匆匆赶到大少奶奶周氏的房外,还未进门,便听到屋内传来陆氏与周氏的欢声笑语。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抬脚迈进屋内。
陆氏与周氏看到季婉灵突然闯入,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陆氏很快恢复了镇定,起身说道:“婉夫人,你怎么来了?老太君那边可离不开人,你还是快回去伺候着吧。”
季婉灵冷冷地看着她,径直问道:“大太太,为何老太君的千年人参被换成了次品,连日常用的香也换成了毫无药效的劣等货?你莫不是忘了老太君对这侯府的恩情,一心盼着她老人家归西?”
陆氏脸色一变,呵斥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侯府的中馈之事由我掌管,我自会安排妥当,哪轮到你一个妾室来指手画脚。”
周氏在一旁假惺惺地劝道:“婉夫人,母亲定是有自己的考量,你可不要误会了。”
季婉灵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大少奶奶,这老太君的安康关乎整个侯府,若真有个闪失,你以为你这腹中的胎儿能有安稳日子过?大太太,你若是为了大房的利益,如此行事,怕是得不偿失。”
陆氏心中一紧,她虽想打压老太君一脉,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正欲开口,季婉灵又道:“我今日已为老太君把过脉,她的身子状况我心中有数,若再有任何不利于老太君养病之事发生,我定会将此事告知侯爷,到时,大太太可莫要后悔。”
陆氏见季婉灵这般强硬,眼中闪过一丝怨愤。
旋即,她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开始哭诉起来。
“婉夫人,你以为我想如此吗?这侯府家大业大,可进得少出的多啊。”
“各处的花销如流水一般,除了侯爷,几个爷们都没事做。”
“家中产业虽有几处,可如今这世道,收成不好,铺子的生意也难做。”
说着,陆氏微微抬起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偷瞄了一眼季婉灵,继续说道:“老太君的病又一直拖着,那千年人参本就珍贵无比,府里仅有的几支,之前为了给老太君调养身子,已然用了大半。
如今剩下的,实在是不敢轻易动用,想着万一老太君日后病情加重,还有个应急。”
季婉灵静静地听着,心中却对陆氏的话半信半疑。
这陆氏真是善于伪装,谁知道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季婉灵微微皱眉,轻声说道:“大太太,这侯府的难处我自是知晓一些,可老太君的身子关乎侯府根基,若是因节省些许银钱而耽误了病情,日后怕是会有更大的麻烦。”
“至于这花销之事,大太太也该好好理一理,莫要让一些不必要的开支肆意妄为。”
陆氏一听,心中更加不悦,可又不好发作。
只得强忍着说道:“婉夫人说得轻巧,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一处不要银子。”
“如今,我这儿媳怀着侯爷长孙,吃穿用度自不能差,这也是为了侯府的子嗣着想。”
“还有那些个下人,一个个也不能饿着冻着,否则谁来伺候主子。”
季婉灵见陆氏仍在推诿狡辩,眼神愈发坚定。
她向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大太太,您既说府中艰难,那我便与您同去库房查看一番,也好让我这做晚辈的知晓府中的实际情况,”
“若真如您所言,我自不会再为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