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何长鸿真是年龄大了,还是我这个年轻人在他身边他有些紧张。
手术室里的灯光很柔和,温度也不是特别的高。
“何老!”我的态度有些变化,毕竟这里是手术室。
“您继续!只当我不存在就好了!”我怕惊到寿老太太,小心翼翼地说道。
相对之下,刚刚被打过麻药的寿老太太面色十分的平静,一点儿也不像个高龄的病人。
“陈侃!”何长鸿的心里始终惦记着那朱大志,心里能平静的起来吗?
那可是金主啊!寿老太太和他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再不回去,那朱大志的兄弟一个个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可不管这里是不是手术室。
何长鸿越想就越紧张,他的心思可没完全在手术上。
他戴着老花镜,动不动就抬头往外看几眼。
突然,他的手一抖,手术刀掉落在地,额头的汗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手术刀已落,万不能再拾起来了。
他的助手看着他,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茫然不知所措。
“我……”何长鸿吐出一口凉气来,“可能真的该退休了!”
我没有揭穿他。
不管多大年龄的人,对金钱的欲望都是一样的。
他看向我。
“我们医院,没有先例。”
这到是。
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县城里的小医院,寿老太太这种病在我们这里不是很多。
虽然佝偻病在老年人里十分的常见,但是寿老太太的病,与其他老年人不一样。
她的头与脚,几乎要贴到一起了。
“要不?我来吧!”
何长鸿一听这话大惊失色。
“你确定?”
“没错!”
“我已经消过毒了!你闻闻!我身上满是酒精的味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就这样吧!”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到底有没有消过毒。
在他们眼里,像寿老太太这种穷鬼压根就不配来瞧病。
何长鸿转身就想走。
“您不打算看看是吗?”我一句话叫住了他。
我的手在寿老太太的脊柱上不停地按着。
何长鸿的助手们都傻了眼了。
手术刀在我眼里和玩具刀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