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记错,王龁将军会在三年后去世,如今无忧无虑的女孩失去了依靠,以后是何去何从?
他以前只知道王龁将军诸多战功,却从不知他还有个孙女,也不知道这个孙女后来如何,简直就是像被抹去了存在,现在见到,难免有些好奇。
他想得正出神,也就没有注意到,有一人悄悄绕到他身旁,一下便牵住了他的衣袖。
而后是一个欢快的声音:“抓到你了!”
贺桦一转头,就见方才心中所想的姑娘此时就在他身边,微微歪着头看他,笑着的一双眼睛犹如弯弯柳叶。
还不待他回话,周边就有人笑她:“小乔儿,抓错啦抓错啦,他不与我们一同玩的!”
王乔松当然知道他不是一同玩的孩子,可她见过这人几面,虽每次都只是路过,可他总是往自己府中看,眼神中颇有探寻的味道,好生奇怪。
有时候她想搭话,可偏偏他去也匆匆,从来不给她这个机会,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人,至少要逗他一下。
贺桦哪里想到会有这出,愣了两秒,而后笑道:“竟不知我也被算了进来,这次不作数,姑娘可愿再来一次?”
“好啊。”王乔松答应地很爽快。
“不过,”贺桦微微抬手,让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脱出,而后道:“今日未有空闲,恕我先行,改日定来赴约。”
王乔松问道:“改日是何日?”
贺桦已经走出了几步,闻言道:“未有定日,姑娘何时见我,便叫住我吧。”
王乔松以为他在骗人,还想上前,却被她的小伙伴们一齐拉了回去,只来得及朝他说了一句:“不许言而无信!”
贺桦没有答话,只是朝她挥挥手,以示再见。
他不会言而无信,只是听人说,那大伯明日便要回来,届时他又待在了宫墙之内。
出宫不是他想出便能出,下次见,是真的未有定日。
想着,他小跑起来。
今日这么一耽误,还是有些许晚了。
跑到地方,贺桦轻易便寻到了那老伯,他稍有些驼背,头发花白,精神气却好,看到他便叫:“桦儿,来啦!”
“爷爷,”贺桦也便迎上去,帮他搬了一袋米粮上车,问他:“大伯明日回来,伤好全了吧?”
“好不全也要回来喽,”老伯直起腰来,擦了汗,道:“哪里是我等能说了算的。”
“嗯。”贺桦答应了一句。
老伯又自言自语,道:“冲撞了大人,被打伤腿脚,怪他自己啊。”
贺桦默然,如今不同从前,他并没有身份和资格去帮他,也就不再多提这伤心事。
等装好车,老伯便在前边赶驴,贺桦跟在后边,时不时帮着扶一把车,手里还提着车上放不下的一袋青蔬。
待出了这片闹市,会另有人接应,他也就可以借机出走。
老伯走不了太快,赶着的驴子也就慢,本也没什么,近日常来,众人也知道他是宫里人,多不会为难。
可今日不知为何,这闹市比平日还要闹上一倍,一阵喧哗声自远而来,途径一条小巷时,忽然就窜出一个人来,直直向贺桦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