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隆恩。”
李谭飞快地看了一眼云栈,心中暗暗吃惊。
自己自小伺候陛下,尚不敢说能仅凭一句话就让陛下转怒为喜,九千岁却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可见他对陛下究竟了解到何种程度了。
心情好了,舜德帝也有闲心问点别的了,“太傅,朕记得司重明身手极好,到底是什么人能把她掳走?”
“回陛下。”宋太傅拱手回道:“贼人身上并没有可以昭示身份的物件,结合司家刚回京不久,并未与人结下生死之仇,故此老臣和司老太爷猜测,可能是月前城外作乱的山匪余党,伺机报复。”
“山匪余党?”舜德帝坐着了身子,微微皱眉,“不是都杀光了吗,怎么可能还有余党?”
云栈接过话头,“陛下您应该还记得那个一直没能查清的神秘买家,东厂用尽手段都没能查到那人是谁,微臣想,可能是那人知道了是司小姐坏了他的好事,又恰巧那天司小姐在宫中受罚,身上带伤,武力锐减,他们才选了那天动手。”
闻言,舜德帝一噎,“···如此说来,是朕给了贼人可乘之机了?”
“微臣并无此意,请陛下恕罪。”
“算了算了,”舜德帝看向李谭,“一会儿派人送些补品和伤药到司府,转告司重明让她好好养伤,伤好之后···禁足就解了吧。”
虽说是司重明犯错在先自己才会处罚她,可是因为自己下令打的那二十大板导致人差点出事,他这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算了,禁足解了算了,反正打也打过了,又受了伤,教训也够多的了。
“咳咳,”舜德帝轻咳一声,“那些人可还有活口?能不能逼问出幕后之人的身份?”事关煤矿,本就不能掉以轻心,虽然线索断了无法查下去,但暗地里东厂一直没放弃调查,如今那些人竟忍耐不住自己冒出了头,正是个继续深挖的好机会。
可惜,云栈摇了摇头,“东厂并没有见到那些人的踪迹,只在司小姐遇袭处找到八具尸体,皆是匪类打扮,所以才有此猜想。而且找到司小姐时,她被人关在一处密室之中,身边也并无旁人,应该是对方在东厂严密搜查下担心被朝廷发现,先行逃走了。”
“所以,方才所言是臣和宋太傅的猜测,微臣会让手下人按着这条线索加紧追查,希望能证实猜想。”
这些则是他刚才和宋太傅商量好的说辞。
真话假话搀着说。
确实发现八具尸体,尸体也确实衣着草莽,看上去和当日的山匪一样装扮,重明在煤矿事件中牵涉很深,说她被人报复,舜德帝自然不会怀疑。
况且他们言明了一切只是猜想,后面就算无法证实,舜德帝也不会怪罪。
不过严格来说,他们此举算是欺君,一旦事发,舜德帝必将震怒,他们二人在他心中的信任也必将荡然无存。
所以,所有知情的人都要守口如瓶。
这也是他们让司昊天离开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