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薄无奈摇头,放弃了说服她。
姒雅被惯坏了,被人故意养成了嚣张跋扈,任性狠毒的性子,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改变不了了。他还记得那时候因此愤恨过一阵子,还去找过父皇诉诸那些人的险恶用心。
那天他在雨里跪了一天,病了三个月,落下了咳疾。
也是那天他明白,在王庭里,没人在乎他们兄妹,他们早已被舍弃,注定只能被人攥在手里过一辈子。
也许,不到一辈子。
想想现下自己的处境,随时都有可能死掉。嘴角自嘲之意加深,姒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与其让姒雅和自己一样清醒地死去,不如就让她糊涂着,即使被人利用,起码她能畅快地过,不用像自己一样深陷痛苦的沼泽。
只是很对不起那些死在姒雅手里的人。
看来他和王庭里的那些人在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冷血无情,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目的,照样可以随便牺牲别人。
如今的下场,也是他活该。
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个红衣女子。
她一定是在一个很幸福的环境里长大的吧。浑身上下透露出的肆意张扬,自信开朗,连他这样的人都忍不住被吸引。
她活得像个太阳,毫不吝啬自己的光芒去照耀身边每一个人,不管那个人是好是坏,是敌是友,也不管那个人配不配······
可是,这世上总有一些阴暗处是太阳永远没办法照到的,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久了,他也不需要什么阳光。
马车一路驶进宫门。
此时御书房内,舜德帝和宋皇后正在此等候姒薄两人。
李谭公公站在一旁侍候。
舜德帝翻看着各地呈上的奏折,宋皇后站在旁边替他研磨。
最后一本奏折放下,舜德帝松了口气,活动着酸痛的胳膊。
见状,宋皇后上前给他按摩,缓解疲累,“陛下勤政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
舜德帝拍拍她的手,“有你在身边帮朕,不累。”
李谭识时务地端上两杯热茶,“陛下,娘娘忙了半天了,喝口茶歇歇。”
喝过茶后,舜德帝感觉舒服多了,拉着宋皇后的手一起去到专门休息的榻上坐下。
“李谭,南诏太子和公主进宫了吗?”
李谭躬身,“回陛下,刚刚收到消息,刚进宫门。”
舜德帝点头,看向宋皇后,“皇后,朕今天邀你来御书房,是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宋皇后微微一笑,“你我夫妻之间,何必如此,有什么需要臣妾做的,陛下只管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