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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安视线滑落到他右手腕缠绕着的纱布上,渗出的血异常刺眼,两秒的停滞后,她又看向他左手,那里还束着她亲手编织的红绳。
陈旧的红将她满腔的烦闷短暂性压制住,语调听上去起伏也没那么明显。
“你有没有看过昨晚的气象预报?”
纪浔也点头,“当然。”
有她在的节目,他一期不落,盘到包浆也生不出丝毫厌倦之心。
“你还记得今天白天最低温度几度吗?”
“零下两度。”
“那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一件湿衬衫,一条湿长裤。”说完,他忽然笑起来。
这笑精准地踩上叶芷安雷区,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怒火持续翻滚着,到底心疼他,没将对峙的阵仗拉长,而是绕过他,大步往回走。
也是巧,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林盛安,又撞见这么一副极具刺激性的画面:
男人高高大大的身形压下一截,脑袋低垂着,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跟在一个比他瘦小不少的女人身后。
这又是在整哪出?
这对前任,可真他妈会玩。
见两人有把自己当成空气晾着的意思,林盛安不乐意了,非要出声显摆自己的存在感,“虽然手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但最好还是赶紧去医院做个精密检查,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叶芷安侧过身,定定看向他,“受伤的人是他,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置身事外的冷淡姿态经不起细品,多看几眼,就能察觉到其中的表演痕迹过重,在场的两个男人很给面子没有点破,纪浔也笑着往下接:“这人天生斜视,我们昭昭甭跟他生气。”
林盛安忍下将这白眼狼骂到狗血淋头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我斜视的毛病暂且不提,先说说你的,这几天没怎么进食,本来就低血糖了,还往外放了这么多血,抽烟酗酒样样沾,寒冬腊月穿一件湿衬衫在外面乱晃,你这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啊?我呢就说到这份上,你要是还不打算去医院,我也懒得再管,省的到时候被你回怼一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不过你放心,你要是哪天嗝屁了,我一定去你灵堂送上最大最贵的花圈。”
叶芷安眼睛一斜一瞪,将矛头对准林盛安,“林先生,你好歹是个医生,能这么诅咒自己的病人吗?”
林盛安算看出了,这是一个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说她前男友一点不是的主儿,“行,我的问题我撤回,先走一步,至于你们,就继续留下来解决你们的问题。”
他刚说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又归来,左侧臂弯搭着件堪比被子大小的羽绒服,右手提一个袋子。
林盛安往里瞄了眼,一条灰色卫裤和……平角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