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叶芷安又去了趟且停,照旧没等到人。
她猛然意识到,她好像把纪浔也给弄丢了。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刀了~下周四正文完结叭~
第50章50第七场雪
◎献祭◎
叶芷安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掌控欲强的人,她会主动去追求一些新鲜美好的事物,可等到真正拥有后的它们向她传递出即将离开的讯息,或是告诉她她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拥有后,她不会产生过多不甘心的情绪,更别提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强制它们留下。
直到纪浔也失联长达一周后,心底的惊慌告诉她她并非没有偏执的一面,只是迄今为止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或物,都并非她人生中的必需品,其中包括四年前的纪浔也。
她知道他云淡风轻的皮囊下藏着一颗脆弱敏感的心,在他看来,她就是一只蚌,里面藏着一颗最能让人觊觎的珍珠能量,他也需要它,于是想方设法地撞大她的缝隙。
——比起爱她,四年前的他,对她更多的只是一种精神依赖。
但显然她低估了他的雏鸟情结,高估了他对生活的欲望和面对心理痛楚时的承受能力,长达四年的空白,让他这份依赖逐渐模糊成贪恋,近乎病态的执念和爱慕。
她要不要他、愿不愿意再爱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一定程度上或许等同于一个非生即死的选择。
叶芷安大脑如遭重击,心脏开始狂跳,捞起茶几上的手机,给纪时愿拨去电话,开门见山地问:“最近你和你哥有联系过吗?”
“没呢,他也还是没联系你吗?”
叶芷安嗯了声,话锋一转,“以你对你哥的了解,要是他遇到一样喜欢或者感兴趣的东西,他会怎么做?”
纪时愿没有多想就说:“以他那蛮横无理的脾性,不管那东西是不是已经有主人了,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手。”
“如果,我是说如果。”叶芷安强压下不好的预感,舔了舔干涩的唇,“他要是放弃了对那样东西的执着呢?”
“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他憋着什么更坏的招,或者——”
他想从源头解决问题,比如放弃自己。
纪时愿嗓音一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干巴巴地抛出一句,“不太可能吧。”
叶芷安喉咙里像铺了一层未经打磨的钢片,锋利的边角一下又一下地摩擦着她的喉管,一张嘴,全是铁锈味,发出的声音晦涩难听,“那晚他跟我说,让我别再爱他了,我一直没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这几天,我好像有点懂了。”
纪时愿安静听她往下说:“他不再执着从我身上要个未来了,换句话说,他决定放开我了……像他那种不死不休的性格,宁可折磨自己四年,也不愿意彻底跟我断了……所以,那晚如果他还残存着一丝念想,是可能说出让我别再爱他这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