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现在是大冬天。”
“那图个清醒。”
她扁起嘴,“你老爱逗我。”
他确实有爱逗她的特殊癖好,现在被她用亮盈盈的眼和委屈巴巴的调一控诉,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只顾着扯唇笑。
叶芷安拿脸在他胸口轻轻蹭了几下,“纪浔也,你以后别穿那么少了,冬天能少露脚踝就少露,对关节不好,也别经常大口喝冰水,对胃不好……”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狎昵的氛围被破坏得彻底,纪浔也懒得打断,等她自己意识到红了脸,才埋汰一句:“叶昭昭,你怎么和老妈子一样?”
“我想你照顾好自己,然后长命百岁。”
在她的视觉盲区,他的笑僵滞两秒,随后低下头,凑到她耳边,“抱紧我。”
压低的气音异常性感,没人能承受住这般蛊惑,叶芷安乖巧照做,腰间忽然传来压力,是他将自己的身体往前推挤,挤压感之后是失重感,不过很快消失,等她回神,人已经坐到床边。
他还站在自己面前,高高大大的身形像座山一样压下来,不轻不重的侵略感里藏着什么难以掩饰的东西,让她有些想逃避他灼热的视线,躲闪的目光却意外框住几米开外的牛皮沙发,想到什么,又看了回去,“你今晚也要睡沙发吗?”
纪浔也接得坦然,“不然我睡你这床?”
叶芷安第一反应是去丈量沙发的宽度,随即摸摸自己头上的纱布,委婉地表现出抗拒,“我是病患,睡那里可能会不舒服,要是压到脑袋就更不好了。”
但一想到他睡着更不舒服,她又忍不住做出退让,“不过睡一个晚上应该可以的。”
纪浔也束手无策般地一笑,“你这到底是什么品质的榆木脑袋,怎么被大力敲过,还不开窍?”
“啊?”
纪浔也亲身教导,“这种情况下,你应该邀请我和你一起睡在床上。”
她哦一声,突然像受到天大的冤屈,嘴角下沉,心里想的是:她没谈过恋爱,迟钝点不是很正常?
她挣扎着问出一句:“纪浔也,我是你的初恋吗?”
几乎没有停顿地,他拖着慵懒的调回道:“是啊。”
叶芷安这次没再怀疑他话里的真假,眼睛笑弯成漂亮的月牙状。
她喜欢雪,而他喜欢她眼里映着皎洁时纯粹的欢喜,但这一刻的他发现,即便没了白雪的润色,光照样能从她眼睛里跑出来。
他心头不由涌上卑劣的渴求和贪念,“今晚别住这儿了,跟我一起去酒店?”
她的伤没什么大碍,昨天已经能平稳下地行走,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只是在外住一晚,风险微乎其微。
叶芷安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她不知道的是,纪浔也为了避免那1%的风险概率,玩了把大材小用的戏码,找来一位在医学领域有权威地位的脑科医生,让人在隔壁套房24小时待命,以防她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
酒店在医院附近,四星级,装潢简约大气,叶芷安无暇欣赏,被纪浔也牵着,一路走到房间门口。
她的心境已经和当初孤身去酒店截然不同,没那么多孤勇,不安的期待却是只多不减——都是成年人,她不至于设想不出大晚上出来开房,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