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段砚川打电话催她回家?,她好说歹说,求了大概十几?分钟,才说服段砚川帮她跟段知晴说自己有事,晚上不回家?的事。
此时偌大的客厅,电视上正在播放最新?的电视剧,钟栖月将剧中人物的台词声当做背景音般,坐在沙发?上什?么也看不进,神色懒倦,抱着膝盖昏昏欲睡。
等她再睁眼醒来时,时间?已经过了二十二点。
屋内仍旧寂静无声,纪冽危还没回。
这一醒,钟栖月倦意也清醒了大半,起身去浴室洗脸。
捧起一把清水往自己脸上浇,这下也彻底睡醒了,就在这时,房门“咔哒”一声响,她心里一喜,就连脸上的水渍都来不及擦,往外奔去。
纪冽危一身黑色衬衣,领口?松散,胸前一片染了酒意的红晕。
听到动?静,他反手将门一关,转身,与她四目相对,随之?唇角浮现淡笑:“回来了?”
声音还是如往常温柔,但他的眼神此刻冷淡到没有一丝感情,钟栖月小步朝他走去,“哥,你喝酒了?”
“嗯。”他把手中拎着的西装往沙发一抛,落坐,揉着额头,轻描淡写说:“今晚有个?应酬,就喝多了点。”
简单揉弄几?下,他又抬起头关心她:“等我很久了?”
“怪我没有跟你说一声,让你等了这么久。”
因为?他也没想到,今晚她会过来。
他这幅模样惹得钟栖月内心不安,“哥,你还好吗?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吧。”
她有些献宝似的笑说:“我现在有照顾宿醉的经验哦,我妈昨晚就是醉得很厉害,我照顾了她一整晚呢。”
纪冽危神色微怔,凉薄的目光似乎没有着力点,只这样虚虚地望着前方的空地,忽然问:“栖月,你跟你的家?人在一起,是不是很幸福?”
“幸福啊。”钟栖月毫不犹豫回答,手心搭在他小臂处,回想起跟家?人相认后的点点滴滴,眼里泛起光芒:“我妈妈真的很可爱哦。”
纪冽危想起那晚,她主动?跟他讲述了她在伦敦三?年里的日常生活,从她简单质朴的话音里,他似乎能勾勒出一个?在他面前很不一样的钟栖月。
那是幸福,自在的。
“是吗,”他淡淡一笑,“你幸福就好。”
他低垂着脸,让人看不清情绪,钟栖月以为?他是喝醉了不舒服,便说:“哥,你先在沙发?躺着休息一会,我去给你煮醒酒汤放热水洗澡。”
说完像是怕他不同意,便强行?按住纪冽危躺下,“你别动?了,我马上就做好,你照顾我那么久,也该让我照顾照顾你了。”
纪冽危忍住笑意,“怎么把我当病患了?醒酒汤就算了,床头柜里有解酒药,麻烦你帮我拿来,还有,热水哥哥哪需要你去放。”
“不行?!”钟栖月认真说:“我这就去给你煮醒酒汤,别吃药了。”
“吃药不好。”她又严厉叮嘱。
纪冽危望着她去厨房的身影,低声喃喃:“吃药不好吗?”
他怎么觉得挺好的。
钟栖月特地从段砚川那要到了醒酒汤的做法,好在月园什?么都齐全,厨房也是什?么都有,准备起醒酒汤来说根本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