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如何是好?”龙天若皱眉道:“这死丫头,杀吧,杀不得,父皇还得指着她瞧病呢!收呢,又叫不了,真叫人头痛!”
“哼,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不成?”龙熙帝阴冷一笑,“你且忙你的,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个小丫头,朕,会好好安排她的!”
“是!父皇!”龙天俯首行礼,“父皇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没有的话,儿臣这就退下了!若有什么新的动向,定会第一时间向父皇禀报!”
“嗯,去吧!”龙熙帝挥挥手,“这些日子,老是打打杀杀,朕也乏得厉害,得好好歇一歇!”
龙熙帝说完,倦怠的合上了眼睛,龙天若自行离去,出得仁德殿,便径直往玄龙门而去。
玄龙门是龙熙皇宫的正门,通往玄龙门的两边城墙高深而狭窄,城头上设暗堡数座,里面有执刀禁卫兵虎视眈眈,城墙两侧粉刷得十分利整,雕刻着盘龙猛虎,取其龙盘虎踞之意,那雕工甚是出彩,猛虎张着血盆大口,盘龙亦是张牙舞爪,似是要活灵活现的从墙上走下来。
行走在这样幽深暗长的巷道之中,总有种异样的压抑和警醒,龙天若的目光从城墙上缓缓掠过,眼中闪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场景。
人喊,马嘶,杀戮,无情,鲜血一次次喷溅在粉墙上,每一次权势更迭,似乎都要从这里开始,就如当年的龙熙帝,也是领着千军万马,从这里杀入皇宫,踩踏着千万颗头颅,最终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
而这墙壁,一次又一次被后来者拿漂亮的油漆抹了去,它永远是光鲜亮丽的,就如这座皇宫,永远是辉煌富丽的,可他的内里,不知是如何肮脏,污血堆叠着腥臭,早已千疮百孔。
他扬鞭催马,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因为走得太快,也因为天色晦暗,城门初开时,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城外也有人急匆匆进门,两人逃闪不及,两匹马顶头撞上,各自一番狼狈挣扎,这才勉强定住了身形。
“三哥?对不住!”对方慌慌致歉,“小弟晕头涨脑,竟然冲撞了三哥!还望三哥恕罪!”
龙天若抬头,对上一双略嫌紧张的黑眸,稀疏的眉毛,过份苍白的面容,这张脸,与龙熙帝十分相像。
是六皇子龙天运。
龙天若有些意外。
算起来,有好久没有看到过龙天运了,他好像比龙天语更加的低调。
“三哥?你没事吧?”龙天运不安的看着他。
“没事没事!”龙天若扯着嘴角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啊!有日子没见了,你还好吧?这急匆匆的进宫,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母妃生病,我进宫探望!”龙天运苦着脸回,“太医说她病势沉重,也不知到底怎么样!”
“太医最爱胡说八道,有三分的病,能给你说成十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龙天若拍着他的肩,一幅老大哥模样。
“但愿如三哥所说吧!我先进宫了,改日再与三哥详聊!”龙天运朝她拱拱手,愁眉苦脸的去了。
龙天若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也催马疾行,城门外,阿呆照常在那棵柳树旁相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