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桑霁月把屋里东西砸了个稀烂,花瓶、摆件碎落一地。
稍作平复后,她立马拨通黑老大的电话,嗓音因愤怒而沙哑:“陈哥,帮我整垮桑疏晚,不管用什么手段,越快越好!
事成之后,钱、好处,要多少我给多少!”
复仇的火焰在她胸腔熊熊燃烧,已然彻底丧失理智,一头扎进疯狂报复的深渊,全然不顾此举会带来何种后果。
桑霁月攥紧手机,指尖泛白,声音因愤怒与委屈而发颤,对着电话那头的黑老大急切说道:“陈哥,你是不知道,桑疏晚那个贱人,今晚把我欺负惨了!”
黑老大却没接她的茬,不耐烦地打断:“少扯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和楚氏公子爷搭上话没?这事儿才是关键,关乎咱们全盘计划。”
桑霁月一噎,眼眶泛红,气急败坏地描述起宴会上的场景:“我本来都准备好了,可刚进场,那桑疏晚跟长了心眼似的,趁我靠近,一脚踩住我礼服,我整个人当众出丑、摔了个狗吃屎!
周围人全在指指点点、笑话我,我哪还有脸待下去,只能提前离开,根本没见着楚氏公子爷!”
黑老大沉默片刻,冷哼一声:“废物!
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我费这么大劲儿捧你、给你钱,不是让你去宴会上丢人现眼的。
桑疏晚就踩你一脚,你就慌成这样?连正事儿都顾不上了。”
桑霁月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气又急:“陈哥,你说得轻巧,当时那场面,换你试试!
再说了,我为这计划付出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学外语、混圈子,天天累得要死,结果被她这么一搅和……”
“够了!”
黑老大怒喝,“别找借口,楚氏公子爷手握大把资源,是咱们扳倒桑疏晚的最大依仗,错过这次见面机会,往后再拉拢就难了。
你赶紧想法子补救,三天之内,要是没进展,哼,你知道后果!”
说罢,挂断电话。
桑霁月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呆立当场,恨意与不甘在心底翻涌。
片刻后,她“嘶”
地一声把裙摆扯下一大截,像是要扯断与这场羞辱的关联,眼神决绝:“桑疏晚、楚氏公子爷,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我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紧接着,她开始盘算着如何再次接近楚氏公子爷,重新布局复仇计划。
宴会厅内灯光流转、人声嘈杂,桑疏晚周旋于宾客间,眼波流转时,敏锐捕捉到楚凌与江辞暮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场。
旁人或许还未察觉,可她清楚,这二人宿怨已久,但凡碰面,暗流便会汹涌成湍急暗流,随时能搅翻局面。
桑疏晚莲步轻移至江辞暮身旁,轻抬玉手,自然地挽上他胳膊,凑近耳畔,压低声音,吐气如兰:“辞暮,帮个忙,此地不宜久留,楚凌在这儿,你我先行离开。”
江辞暮垂眸,瞧见她眼中藏不住的恳切,本就对楚凌没好感,当下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轻声应道:“自然依你。”
二人携手朝门口走去,桑疏晚还不忘回头,歉意一笑,高声说道:“各位,家中突有急事,我与辞暮先行告退,改日再聚。”
说罢,加快脚步。
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楚凌不咸不淡的声音:“桑小姐,走这么急,是怕见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