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逐渐变得无力绵软,她手一松,本以为自己会倒在地上,然而就在这时,一条劲瘦有力的小臂伸了过来,拦腰抱住了她。
迟若宁语带紧张,问道:“林月明,你怎么了?还说没事!”
林月明蹙了蹙眉,心口一直抽痛得她说不出话,脑海里忽然想起很多事,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她扶着迟若宁的手休息了一会儿后,对他说:“我没事,只是方才突然想起了些事。”
迟若是剑眉紧*皱,显然是不太相信她这副说词,道:“有什么事能让你想一想就痛的要死?”
林月明站直了身子,望着前方的眸光暗淡了下去,道:“很多很多事。”
迟若宁无法,说道:“我带你去找找姐姐,让她看看,她颇懂药理。”
“当”一声脆响,林月明剑柄敲在了迟若宁的剑上,她道:“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语气坚决,迟若宁无论怎么说都说不动她,只好作罢,尽管如此,他还是守在林月明身边,寸步不离。
林月明平生很少这么被人跟着,她忍了忍,最后对他说道:“你不用跟着我了。”
迟若宁面上闪过一丝紧张,道:“那怎么行,要是你出事了,我……姐姐怎么办?你知道的,她最看不得同门弟子出事的了。”
林月明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了,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经历的事情,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就痛了。
好像是被困在那个洞里的时候,那个洞极黑,没有一丝亮光透进来,她的手脚身体都被细线缠紧了。
不透一丝光亮的洞让她想起了那个雨夜。
密雨裹挟着寒风吹进屋里,带到了檐下的风铃急促作响,屋内燃着清淡的安神香,一双素手从屋里探出,将半开的窗户关紧了。
关上窗后,女子坐到了榻上,叫唤着前方玩绣花球的婴孩,道:“月明,过来娘亲这里。”
女子面容慈和温顺,言语间尽带柔气,听到声音后,林月明便放下了手中的球,朝她小跑过来,脆生生问道:“阿娘,是要睡觉了吗?”
女子轻揉了一下她的乌发,道:“嗯,阿娘给你个东西,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带在身上,直到自己死去。”
林月明沉默了一阵,有些茫然地看着她,这话对她来说过于沉重了些。
她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好的,阿娘。”
话落,便见女子从宽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掐金边银丝昙花荷包。
她的阿娘总是喜欢用金线银丝绣很多的昙花荷包。
林月明接过荷包,端详了一阵,她的头顶忽地传来一声轻叹,她不禁抬头望去,说道:“阿娘,怎么了?”
林月明清楚地看到她眼里蕴含的泪光,可是她却忍着不让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