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来说,这个年纪的少女,面对一个陌生人,不说时刻展现完全的自我,但某种程度上,她的克制、修饰形态的身体语言都太过了,黎震笑了,从几处微小但令人浮想联翩的细节推知完整个性,这当然不准确,因为她还是上车了。
“在找什么?”
“喔,雪茄,你知道哪里有卖最好的雪茄吗?”
黎震瘾又犯了,话一说出口才觉得不妥,这不是在巴黎,连忙道歉:“抱歉,失礼了,我怎么会问一个中学生这个问题。”
“你抽什么牌子的?”
南芳上挑的眼皮一抬,问。
“这,Davidoff。”
被少女反问,黎震倒是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哪里有卖。”
南芳想了一下,又说:“这里容易买到伊莎贝拉之花,你可以试试。”
一路上虽然有堵车,尚算顺利,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还有10分钟才会正式上课,南芳看着黎震离开,急忙跑向四楼的教室。
从潘良的摄影展出来以后,黎震问老友哪里有伊莎贝拉之花可以买,潘良恰好认识一位雪茄店的老板,两人决定午餐之后驱车前往,期间潘良的女性朋友打来电话问下午有没有安排,既然朋友有邀约,黎震便要了地址,自己前去。
在毗邻市区中兴地带,W酒店附近的零售高端商业街515号,找到了潘良所说的代理伊莎贝拉之花的店,黎震有些意外,店主人是一个女人,身着法式克莱因蓝V领收腰连衣裙,高贵冷艳,妆容精致,与自己点头问好之后,便示意店员招待。
问明了来意,店员服务悉心周到,黎震边和店员聊天,不时打量坐在沙发上的女主人,冷白肤色的女子,与自己的前妻,艺坛传奇、有永远的女神之称,从事艺术经营事业、曾任西洋画商协会女性理事长之职的惠美子在脸型、神韵上有几分相似。
她发量充足,称得上光彩夺目,鼻子和唇线既精致而又匀称,几乎第一眼就给人冷艳的感觉,粉颈、皓腕,耳垂上戴的珠宝风格也与她类似。
三个系列各选了一盒,在酒店的时候已经抽了一根,最便宜的那支不是喜欢的味道,不过没关系,很多东西,并不是由感觉主宰一切,一开始不喜欢的,或许最后也会觉得不那么难以接受。
黎震来到度假酒店附近的海边,远方的渡轮在夕阳的映照下,此时蒙上了一层有魔力的面纱,金光洒满大地,归鸟在空中盘旋,伊莎贝拉之花的女主人的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店里的时候装腔作势,这时候就像碎玻璃一样洒落,和惠美子之间的爱早已消失,分开的时候,只有恨,只有痛苦伤心,想起来的时候,就像耳边这一阵阵呼啸而过的风,只留下风停息时的寂静。
本想比前妻更早迎接太阳带来的光明,只是,在2个月前从前岳母那里得知,惠美子已经与他人结婚,她再也不可能爱我了,意识到这一点,黎震才对自己承认,我这赤裸的灵魂真是卑鄙。
那天,天空不停地飘着毛毛细雨,回望与惠美子的爱情之路,我和她之间,是有很多闪闪发光的地方的,如今,却只剩下肮脏的浅滩。
潘良打来电话,问:“找到地方了吗?”
“找到了。”
“那也见到伊莎贝拉了?”
“伊莎贝拉?”
“难道没有?就是店里的女主人啊。”
“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