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胡乐有点奇怪,这事王杰怎么不直接给江逐打电话呢?但随即就明悟过来,他现在的状态,大家应该都自然的把他当成江逐的助手了。而很多时候,他做的也确实是助手的工作。对此,胡乐虽然有些微微苦笑,不过倒也没什么怨言。只是对于王杰的这些问题,胡乐自然不会,也不能直接给回答,因为在他接电话的时候,江逐已经先一步和韩六进了医院。只能笑道:“我这边没问题,不过我们现在在另外一家医院,要去看往江逐的一位长辈。等一下我帮你问一下江少,然后再打给你怎么样?”王杰当然不能说不好,极有耐心的道:“不着急,这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就麻烦胡哥了。”“哪里。”他本来想说一句,这是我应该做的工作,但想想还是没说,虽然给江逐做助手他也没有怨言。但是他也不想真的变成助手。而且他相信,江逐也不会让他一直做助手,有机会的话江逐一定会给自己独当一面的机会。之前如果不是腾云出状况,他现在就已经是腾云的掌控者了。有机会的话,是不是提醒一下江逐要请一个助手呢?想想还是算了。快步走进医院,很快就看见了江逐和韩六。江逐正在医院接待前台前和一个气质温雅的中年妇人说话。这个妇人,胡乐也认得,正是之前给江逐打电话的严嬷嬷。看见胡乐走过来,严嬷嬷朝他点点头道:“小胡也来啦,让你们费心了。”胡乐一笑,没有说话,江逐却替他回答道:“嬷嬷,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我也好,老胡也好都是自家人。”胡乐也连忙点头道:“对,都是一家人。”他想找机会和江逐说说王杰的事,这个时候当然不合适。却听江逐又问道:“嬷嬷,老院长现在是醒着,还是在休息,我们现在上去看她方便吗?”“方便,老院长也一直在等你们,所以才让我下来看看,还好你们来的够快,不然,我要被她催了。”严嬷嬷轻轻的开了一句玩笑。江逐和胡乐也跟着呵呵一笑,但江逐心中却有些讶异,没想到老院长居然这么急。不过他也迫不及待的想早一点看见老院长,只不过心中有点忐忑,毕竟这么长时间没看老院长,感觉自己有点不孝顺。当即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试探的道:“这么长时间没去福利院,老院长是不是骂我了?”严嬷嬷一边当先带路,一边白了他一眼笑道:“尽瞎说,老院长疼你还来不及,什么时候骂过你?”“那可没少骂。”江逐撇嘴道。老院长确实疼他不假,可是骂他的次数可也不少。“那是你自己调皮,还怪别人吗?”严嬷嬷也被他逗笑了,再次白了他一眼。两人边走边说笑,胡乐在旁边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动,悄悄的拉了一下江逐。江逐正和严嬷嬷说笑,见胡乐拉自己,不由一愣,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好像有话说,脚步便缓了一缓,“怎么了?”胡乐低声道:“我想老院长让你来,是不是因为姜山明的事啊?”江逐原本以为他要说的是王杰的电话,闻言不由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姜山明?”“姜山明已经被双规了。”胡乐道。“什么时候的事?”江逐有些惊讶,虽然他知道姜山明肯定要完蛋,就算不完蛋,江逐也要让他完蛋。可是也没料到会这么快。“就是今天上午,刚才王杰在电话里提到过。你昨天晚的那个发布会,今天上午全市的电视台都已经转播了,网络上现在也是铺天盖地。这样的情况下,政府不可能没有动作。姜山明似乎打算跑,但是没跑掉,据说被带走的时候,在医院走廊尿了一路。”胡乐嘿嘿笑道。江逐闻言也笑了,不过却没有丝毫同情那家伙的意思,“活该。”不过随即一皱眉,“你说老院长找我来是为了姜山明,你是说老院长会为他求情?”“有可能,老院长虽然不一定会知道姜山明被双规的事,但是可能也在电视上看过你的那个发布会。”胡乐道。江逐沉默一下,随即摇头道:“不可能,老院长一辈子把心思都放在我们这些孤儿身上,如果知道姜山明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会给他求情。”“那……万一呢,你要怎么办?”“没有万一。”江逐一摆手,打断了胡乐。他这声音有点大,走在前面的严嬷嬷狐疑的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啊,没有没有。”江逐呵呵一笑,然后撒谎道:“这家伙说我这一次考试又要全部挂红,还说万一……怎么可能嘛,就我的这聪明才智,挂红什么的不存在。”说完还故作气呼呼的瞪了胡乐一眼。严嬷嬷倒是没有怀疑,忍俊不禁笑道:“那为什么要说又呢?”江逐顿时做出尴尬的抓抓头,“咳,口误口误。”胡乐在一旁也故意做出哈哈大笑的样子。为了掩饰尴尬,江逐问道:“老院长,住在哪一件病房啊?”“已经到了,就是这里了。”严嬷嬷一指不远处的一个病房门道。江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道:“老院长住的是普通病房?”不过随即一想,自己这句话问的是废话,以老院长的性格和福利院的状况,老院长能够乖乖住院就已经不容易了。怎么可能住高级病房呢。说话间已经到了病房门前,不过隐约却听见病房内有人在哭。而且好像还是个男人的声音。江逐站在门口不由一愣,“怎么还有哭,难道……”严嬷嬷似乎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皱眉摇头,然后敲了敲门,然后才推门而进。一进病房江逐眉头就皱起来了,他原本还以为哭声是别人家的家属,心中还暗暗责怪严嬷嬷,暗道:“就算不能给老院长安排一个高级病房,怎么也要安排一个单间吧,那么大年纪了,好好的时候睡眠就差,这和那么多人住一起怎么休息?”进门一看却发现,原来确实是一个单间,不过病床前却跪着一个男人,哭的人正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