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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决定试他一试,便回了那封竹简。
这么长时间不见,她挺想胤的肌肉,这一路上她见过不少男的,没有一个肌肉像胤那么极品的——但这是其次。
主要她想要知道姒敏的近况,厉婴倒台,她应该过得不太好。
南嘉照例练完一个时辰的剑,沐浴之后,便往馆舍中的书房走去。
这个馆舍院落极大,里面估计可以容纳两百来人,广阔得吓人。
公子无克求贤若渴,在各地都设有馆舍招募谋士。
南嘉来到书房时,里面已经或站或坐了一二十个食客,他们一边翻看竹简,一边七嘴八舌摇头晃脑讨论着。
南嘉刚坐下,一个声音飘入了她的耳中,“祁国势大,齐侯有意与芦联姻,听说祁女博姜不大愿意?”
一个略显高昂的声音传来,“公子无克早已和贤妻声芨成婚,琴瑟和鸣,声芨虽无夫人名分,但实已执掌内室,祁国势大,祁女骄傲难驯,公子雄才大略,最不喜被人操纵,祁女不愿意,公子又怎会愿意?”
“依我看,祁女并非骄傲难驯,祁侯多次在博姜面前夸赞锦国公子胤许多英雄,因此祁女甚是喜欢他,想要嫁给他,然公子胤坚辞不允,博姜心中郁闷日久成疾,寝食俱废,如此弱小的女子,怎可能骄傲难驯?”
“那是你不知道她与她兄长的事——”
那谋士说到这里,猛地止住嘴,又拉出一个例子佐证他的观点:“那威王之妻祁姜又作何说?老威王薨后,祁姜靠着威王繁如的宠爱,把持了整个威国,这还不强势?”
听到这里,南嘉一哂,说道:“先生此言差矣,威王宠爱祁姜罢了,这一切分明都是威王自愿的,祁姜如何就强势了?”
两个谋士同时抬起头来,其中一个四十多岁,头戴贤士冠的食客皱眉道:“哪里来的小儿?”
南嘉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某迦南,是公子邀请的食客。”
那食客想了想,猛地看向她:“你就是那个帮芦国得到逐国的迦南?我怎么不信呢?”
南嘉不语。
因为她身材矮小,气质又不似谋士,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都得解释一遍。
现在她懒得解释了。
那食客似乎并不特别质疑她,听到她的话,表情严肃了几分,又回到话题,说道:“自古红颜祸水,就是如此的。”
南嘉哈哈大笑:“先生这话就如同指责主人家宝物太贵重一样,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女人并非物件,但我的意思是美丽无罪,根本原因不是男人好色又无法克服吗?先生何必义正严辞地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女子呢?”
“先生此举属实胜之不武,因为祁姜和博姜没有发言权,所以先生只能单方面攻击,这是以众欺寡。”
那谋士旁边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女子能说出什么来?女子的话都是围绕男人的,我等就算给她机会说话,她又能说什么呢?”
南嘉不徐不疾:“大家都是人,先生未免太看低女子,可知博姜的‘博’字因何而来?是因博姜,出口成文,通今博古,因此号为博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