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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她抬起头,看向天边。
“下雪了。”她说?。
身后刚刚到来的?人身形微顿,而后若无其事般,熟稔地入座。
一路而来,披在肩上的?斗篷有雪未消融,覆盖了一层浅薄絮雪的?地面多出一串靴印。
炉子里的?火旺盛着?,炉子上酒香四溢,隐隐听见煤炭烧得正好?的?噼啪声响。轻烟袅袅,不仅朦胧了酒香,似乎也朦胧了炉前美人的?眉眼。
好?一会儿,燕吟才正眼瞧到来的?人,视线淡淡地扫过对方额边的?一道疤痕。
尽管美人不复当年娇艳,但美人到底还是美人,一颦一笑,一蹙一瞥,总是勾人心弦的?。
“今年有酿桃金娘吗?”来人问。
燕吟又瞥了她一眼,说?:“没有,拿出来招待的?还是去年的?。”
“今年没有什么时间去山上摘桃金娘了,据说?长得也不是很好?,也就不折腾了。”她说?着?,将温酒的?壶从炉子上挪开?,转而在上面放了几个栗子,几颗花生。
虽然今年的?桃金娘长势不喜人,但栗子花生什么的?倒是大丰收,白天总是有很多百姓吆喝着?卖。
唐年茹看着?她往炉子上放东西,往温酒的?壶里看了看,道:“什么时候,你?也会煮起清酒来了。”
她记得燕吟是与旁人不一样的?,旁人围炉煮酒,煮的?基本上是白酒,清酒,亦或是黄酒一类;而燕吟偏爱煮自己酿的?各种?果酒。
燕吟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你?说?的?,还是这种?烹煮起来最合适。”
唐年茹听罢,不由得失笑。
但笑过后,她认真地看向燕吟,说?:“你?变了很多。”
“人都是会变的?,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不管是我还是你?,都在变。”燕吟说?,神色淡淡。
“只是看这变的?是好?是坏罢了。”她继续说?道。
唐年茹转了转空空的?酒杯,道:“但世?人对好?坏的?评判标准也不一,孰好?孰坏如?何说?得清楚?”
雪又下了几分?,但很轻盈。
燕吟没有继续往下说?,她给唐年茹把玩的?酒杯里倒上温酒,又给她拨了烤好?的?花生。
唐年茹也不怕烫,直接拿起来便剥壳,道:“听说?你?收留了几个人?”
“也不是收留,只是留宿罢了。”燕吟纠正了一下她的?说?法?。
唐年茹:“你?这三生坊,不是不留客吗?”
“的?确是这样,但也有例外,”燕吟,说?,给炉子上的?栗子翻了个面,“他们是我小师弟带来的?,来这儿只是找个人。”
唐年茹挑了挑眉:“找人?找什么人?还找到你?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