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恩,在下无以为报,若此次能够一举得中,益均定当十倍报答。”
苏玉点点头:“那便祝公子能够扶摇而起,鹏飞万里。只是,还有三天就要开考了,公子为何现在才到京都?”
那书生叹一口气:“居千里之外,山路水路,路路难行。”
“不知公子家住何处?”
“岭西广安人士。”
南越人?苏玉眼前一亮,没想到,竟会在京都遇到南越人,而且,还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公子在京都可有住处?”
书生摇摇头:“贡院人已经住满了,迟来的考生只能自己在考试院附近找住所,昨日我便去看了,也住满了。”
“况且,就算没住满我也无法支付那笔租金。好在南城门外面不远处有一间寺庙,我打算去那里暂住几天。”
“南城门,那里离考试院有几十里路呢,开考那天,你如何来得及赶到?”
“唉!”书生叹了一口气,“只能前一晚先到考试院门口等着了。”
苏玉看他面如菜色,眼里满是疲惫,思索之后,便说道:“我这儿还有一间空房,公子若不嫌弃,可先暂住,待公子高中之后,再付房费。”
书生听到这话,顿时喜形于色,支撑着身子下床,朝苏玉弯腰作揖:“公子大恩大德,钱某没齿难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苏玉单手将他扶起:“免尊,姓苏名玉。”
“在下钱益均,日后公子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公子,粥熬好了。”伙计将一碗清粥端过来,递到钱益均面前。
苏玉抬抬手:“益均兄先喝一点清粥填填肚子,待体力恢复一些,再用膳。”
钱益均接过碗,很快就将一碗粥全部喝完。
苏玉带着他回到院子里,吩咐下人将西边的空房收拾出来,以便钱益均休息。
路过院子时,钱益均看到院子里竹子下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本书,便知这位苏玉公子也是个风雅之人,于是问道:
“今年春闱,苏公子可要参加?”
苏玉微微笑着点点头:“苏某也是为了此次春闱,才来的京都。”
钱益均大喜,拉着苏玉的手激动地说:“苏玉兄这样德才兼备之人,定能金榜题名。”
“嘶”苏玉伤口被钱益均扯了一下,疼得她皱起了眉头,倒吸一口冷气。
“公子!”跟在身后的小厮一脸紧张,赶紧上前扶着。
钱益均见苏玉脸色不对劲,赶紧松开手。
苏玉摇摇头:“无妨。”然后朝钱益均微笑解释:“前几天不小心受了点小伤。”
钱益均一听,原来是自己刚刚不小心扯到人家的伤口了,他满脸歉意,赶紧向苏玉请罪:“在下听到苏公子亦要参加科考,一时高兴忘形,实在是抱歉,还请苏公子恕罪。”
“不知者无罪,益均兄又有何罪之有?请吧。”苏玉侧身,右手伸出邀钱益均去看他的住处。
西边这间屋子没有与主屋连接在一起,只连着走廊和院子后面的大门,虽然小了一点,但是清净,轻易不会被打扰。
钱益均进去一看,里面装饰简单,但桌椅床具一应俱全,且都是崭新的,没有使用过,比他自己家里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一路走过来,他忍饥挨饿,风餐露宿,风雨兼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看着这间明亮干净的屋子,他忍不住湿了眼眶,向苏玉深深鞠一躬:
“公子伸援手于在下穷困艰难之际,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