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神态各异,谁也不曾预料到,尊贵的嫡出公主会在众多目光之中,公然表达对别人的钦佩之情。
突如其来的点名,让柳云曦不得不起身致谢,她温婉地说道:“臣女感激不尽,多谢怜星公主的青睐。今日之事,不过是臣女侥幸罢了。”
“临川县主过于自谦了,能将骏马驾驭得服服帖帖,这背后不仅需要运气,更需要非凡的技巧。”
怜星公主在提及皇上时,眼中满是依恋与敬仰。她感慨道:“本宫童年时,有幸目睹父皇驯马的英姿,遗憾的是,那美好的画面已深埋记忆之中,多年未曾再见。”
皇上闻言,开怀大笑,对怜星公主投来的目光深感欣慰,他笑言:“那的确是多年前的往事了,没想到怜星还记得如此清楚。”
话锋一转,他又说道:“朕未曾想到,川在此方面竟然如此造诣深厚。既然皇儿的骑术也颇佳,难道你就不想要一匹良驹吗?”
围猎场上的马匹皆非寻常之马,皇上此问也是顺理成章。
皇后含笑接话:“陛下对怜星宠爱有加,但也不能随意赐予,她平日多居黄龙寺,哪里有用马之地?”
皇后的一语双关,既表明了女儿不常住在宫中,也在无声中唤起了皇上的愧疚之情,显示了其谈话之高超。
“这几年,怜星在围猎会上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赐予她马匹也是合情合理。”太后补充道,她对这位孙女存有几分补偿之情。
身为皇家公主,却未能如其他公主般在宫中长大,的确需要额外的关爱。
“儿臣并非有意求赐马匹。”怜星公主目光转向柳云曦,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儿臣对临川县主的驯马技艺深感敬佩,顺带提及罢了。”
柳云曦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沉重。正如她所担忧的那样,怜星公主终究还是触及了这一点。
此时,凤麟郡主也露出得意的神色,附和道:“确实如此,驯马若是轻而易举,那么猎物的收获想必也不会差。”
她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敬意,反而透露出对柳云曦的不屑。她坚信,柳云曦在打猎方面必定一无所获。毕竟,驯马是一项耗费体力的活动,而柳云曦的衣衫却依旧整洁,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虽然她今年并未列席,但往昔岁月中,她曾是那里的常客。
深知猎捕并非轻松愉悦之事,衣衫常常不免沾染尘埃与斑驳。
有时,甚至还会沾上猎物的血迹。
柳云曦的现状,乍看之下似乎一无所获。
然而,这不过是她言外之意罢了。
“凤麟郡主太过谦虚了,小女子猎获的成果实在微不足道。”柳云曦并未抬头望向她。
屠氏坐在席间,心中暗自嘲笑,凤麟郡主与怜星公主的心机显而易见。
她们分明是想故意捧高柳云曦,以观其一旦失势的窘迫之态。
可惜,她们注定要失望。
如果继续这样固执追问,最后只会是自己感到愤怒。
遗憾的是,总有些人,非得头撞南墙才知回头。
只见怜星公主轻轻一笑,语气故意放慢,“看来本宫确实是多虑了,临川县主的骑术虽高,但猎捕技巧未必也同骑术一般精湛。”
她的话语特意提高音量,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