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三十四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年头。
越人的北上让大秦北征的决策转了一个大弯。
士卒的征召临时换了目的地,这让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些反感。
这种反感体现在了行动上。
四川郡的壮勇逃亡便是这些反感的体现。
但这些仍然没有改变南下的趋势。
十几万的人被一纸诏令转头看向了南方。
那处充满着瘴气,蛇虫鼠蚁,以及断发文身的巢聚越人。
……
河南地的匈奴人最近很紧张。
他们听说那个北方的国都将对这里进行征伐。
匈奴王庭已经北迁,这个冬日注定又是难熬的季节。
“听说了吗?咱们那位王子从月氏逃回来了。”
帐篷里挤在一起的匈奴人议论起最近匈奴王庭发生的大事。
“嘿,秋天的时候就回来了!”
他们说着迟来的信息,神情中对那位能够拯救匈奴的王子充满期待。
秦人要北征了,这位被神明赐福的人能不能扭转这场灾祸呢?
已经迁移到阴山以北五百里的匈奴王庭此时正被大雪掩盖。
冒顿已经回归匈奴有三个月时间,一路的艰险让他憔悴了不少。
但眼睛中偶尔流露出的光芒却格外的耀眼。
他回到了当初的部落,手下的人渐渐聚拢起来。
父亲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痛哭出声,赞美着长生天庇护。
唯有冒顿知道,这一切跟长生天没有任何关系。
他将月氏王的结盟条件说了出来,并且将自己拦截秦商西出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单于这才知道所谓的月氏与匈奴决裂只是一个谎言,而真正的结果是两邦将比之前更加紧密。
大雪淹没的大帐里,冒顿正在雕刻一个箭矢。
特制的青铜箭头有着特殊的结构。
他吹了吹箭矢的那处孔窍,尖锐的鸣响声音在这处帐篷里回响。
这时帐篷的厚重帘门被掀开。
一个健壮穿着裘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主人,秦人就要北上了,您怎么还在这里摆弄这些东西。”
冒顿笑着看了这人一眼,“有什么可着急的,所有的事情都有伟大的单于去决定,我有什么可操心的。”
他并没有理会这人的抱怨,作为最忠诚的属下,眼前这人已经通过他的考验。
“那一万的勇士,您真的就让他们如此自由的活动。”
冒顿站了起来,“冒顿的部落没有限制,他们可以去任何地方。”
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您跟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