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给运送粮草的队伍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再下大一点吧!”
有位老卒喃喃说了一句。
“嘿,再下大一点,咱们还是得去北边,这一仗,逃不掉的!”
前面的中年士卒神情洒脱,拍了拍帽子上的积雪。
“再下大一点,咱们这车便能换上雪橇,省力!”
“再省力能比得了轮子?”
“年轻人不懂了吧,那北方的雪花,可比席子还大嘞!
没了膝盖的雪,用雪橇拉着省力太多了!”
中年士卒笑了笑,“您这是从哪听来的胡话,哪有比席子还大的雪!”
“我有亲戚去了东北,今年秋刚写信过来,说这算是最后一年了,让我过去领土地。
说是那边雪能没人,但屋子里比咱们南阳郡的夏日还热呢!”
中年士卒不再言语,前方将过武关,前方排了很长的队伍。
都是征召运粮的人。
马蹄声音从后方传来。
快马吹响哨笛,一旁排队的人急忙躲避。
这是负责传递军情的邮传,哨声响起,踩死踩伤勿论。
“哎呦,这是从哪来的,这般着急!”
勉强躲过去的老卒说了一嘴,眼神中带着疑惑。
“嘿,怕是南方又有那个郡乱起来。”
……
快马直接过了武关,冒着雪花继续狂奔。
一路传舍交换前行,只为第一时间将这份军情送入皇帝手中。
哨骑在蓝田稍作停留,然后便成一个大队往国都奔驰。
屠睢看到那封来自岭南的信件心中就是一惊。
对于那些越人他再熟悉不过。
若没有八九成的把握,他们不可能北上。
这几年岭南太安静了,来往的军报几乎都在传递好消息。
这让久经沙场的屠睢十分的警惕。
赵佗做了所有人都会做的决定。
一万秦卒南下,加上沿路收编那些工匠和役夫,也足够让战线前推百里。
但是有一个问题需要考虑。
岭南不止严关一处关隘。
若是只有西瓯越人北上,还足以应付。
但若是所有越人同时北上,那整个南境,甚至大秦都将会被调动起来。
如此,北征便是妄想了。
他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
咸阳灯火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