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孟禾鸢同颜韶筠的事传到沈氏耳朵里时,她还是惊骇,她瞪着吴妈妈:“竟有此事?你说的确实是老大和孟禾鸢?”
吴妈妈褶子脸皱的极紧:“千真万确,那外头都传遍了,说孟氏同颜家嫡长?孙,暗中苟且,不知?羞耻,当真是背德之举,东府那边儿早就乱成一团了。”
沈氏眼睛瞪的比铜铃大,半响,她发出?了似鸡鸣般的笑声,“好啊,好啊,我?、我?得把这消息告诉老太太去。”她快步出?了门往鹤归院而去。
魏老太太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比她还快意,踱步在屋内绕圈:“凭她是什么珑阳郡主,她的好孙儿干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她的脸面都被踩到地上了。”她癫狂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几十?年被踩在脚下,不甘心,如今隐有出?头势,她脑子转的极快:“快,派些谨慎的下人,去街上再把火烧的旺些。”这可是翻身的好时机,任他?东府什么侍郎、阁老,通通都得给他?们的桉儿做垫脚石。
外头吵吵嚷嚷的,魏老太太蹙眉,起身:“谁在外头吵闹。”
吴妈妈跑了进来:“太太,不好了,孟家人来了。”
沈氏第一反应是孟逸文,“哟,这孟逸文自身都难保了还来做什么,晦气。”
不待她说完,外面的暴吼声愈发的近,魏氏和沈氏赶忙出?了屋门,庭院内被一群小厮女使围着的高大男人面容陌生,却气势汹汹。
沈氏上前叫骂:“这是哪儿来的刁民?,来呀押送官府。”
魏老太太冷脸斥责:“连个人都看不住,我?还要你们有何用,全都发卖了算了。”
孟景洲上下打?量他?们二人,剑眉横竖:“你就是阿鸢那恶婆婆?”
沈氏一听?阿鸢二字,柳眉一挑:“哟,阿鸢叫的挺甜呐,这又是哪个情哥哥啊。”
孟景洲推搡开拦着的女使,指着她:“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儿,我?亲妹妹我?,们家养的如珠似玉,给你家来作?贱了?还轮得到你们休妻。”
沈氏和魏老太太闻言面色齐齐一变,孟景洲没死。
沈氏瞪眼气势一虚:“休妻……休妻怎么了,她犯了七出?之条,善妒、不敬婆母,还私通,哎,那是要浸猪笼的,你满京城问?问?,哪家有这样?的儿媳,分明是拖累我?们颜府。”
孟景洲青筋暴起,眼神想杀人,魏老太太也端出?了长?辈的姿态:“你也太放肆了,你们孟家将将洗刷了罪名,如今是庶民?,合该低调一些,头一日便来颜府大肆搅弄,成何体统。”
孟禾鸢闻风而来就看见了这样?对峙的场面,她望着那个日思夜想的背影,含泪呼唤:“哥哥。”
孟景洲身躯一震,回过头去,看见孟禾鸢消瘦病恹恹的模样?,心疼的要命:“阿鸢。”,孟禾鸢快步下来扑到他?怀中,兄妹二人终于得以再相见,王妈妈和春缇也都热泪盈眶,跟随而来的颜韶筠默默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孟景洲吊着一只胳膊拍了拍她的脊背,柔声:“阿鸢别?怕,哥哥来给你做主。”他?视线一瞬变得狠厉,侧目:“你说善妒便善妒,你说不敬婆母便不敬?这是打?量我?孟家没人,都死绝了不成。”
“大少爷,这黑了心肠的毒妇成日磋磨我?们姑娘不说,西府流水开支也都是花的我?们姑娘的嫁妆,冬日滑胎,那么冷的天小月子还没出?就让我?们姑娘去操劳,眼见我?们姑娘坏了身子,迫不及待的给她儿子纳妾,还各种唆使陷害,我?们姑娘哪处对不起你了,哪处对不起这西府了,眼瞧着孟府不成便落井下石休妻,还抢了我?们姑娘的嫁妆,大少爷,你可得为我?们姑娘做主啊。”王妈妈积怨已?久,指着沈氏和魏氏当众骂的他?们脸色青红。
闻讯而来的颜韶桉听?了个清楚,面色难堪的脚步一顿,孟景洲冷笑了一声,“好,好的很,王妈妈,女人我?是不便动手,今儿个的后果?我?担着。”,孟禾鸢冷眼瞧着,一点儿都没有劝手的意思。
沈氏和魏氏一听?,大惊:“你想干什么?反了天了不是,我?可是朝堂官眷,容不得你胡来。”
王妈妈听?懂了意思,袖子一撸,几乎是扑了过去,“老奴便斗胆教训教训沈太太,好让您晓得欺负了人哪能这么容易算了。”,随后一耳光便甩在了沈氏的脸色,重?重?一巴掌甩的她踉跄几下,魏老太太几乎一阵晕眩,“报官,赶紧报官。”
沈氏不可置信,扇懵了一样?愣着,颜韶桉赶到时巴掌已?经落上去了,他?扶着沈氏,低声问?:“母亲,母亲你没事儿罢?”
沈氏恍惚的看着颜韶桉,她被一个老贱人掌掴,脸都丢尽了,当即哭嚎着活不下去了。
颜韶桉抬头怒目,“阿鸢,就算我?母亲再怎么对不住你,你也不该纵容下人这般羞辱长?辈。”
孟景洲嗤笑:“长?辈?她算哪门子长?辈,别?给脸不要脸,把嫁妆还来,还有,你们既然敢休妻,我?们也敢上报官府。”
魏老太太一听?慌了:“你们欺人太甚。”
“究竟是谁在欺人太甚。”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孟逸寒一步步上阶前来,经过颜韶筠身旁时锐利如鹰隼的视线冷冷的看着他?,颜韶筠淡然回视,不卑不亢。
孟禾鸢惊愕回头:“爹爹。”
颜韶筠挑眉躬身:“永定侯。”
颜韶桉一怔,喃喃:“永定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