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来!”温淑仪喊住她,似乎对她把自己一个人丢下很不满,“谁让你走了?”
池浅浅不耐烦地皱着眉、噘着嘴:“拜托,你们别盯着我行吗?赶紧想办法把配方卖出去好吗?”
温淑仪挤出假笑,拖过池浅浅的手:“今天喊你来就是咱们一家人好好商量一下的呀。”
池浅浅不情不愿地坐回了沙发:“说吧,我待会还要去赴海市慈善协会的晚宴,真得早点走。”
温淑仪听到女儿要忙工作,也不再铺垫太多,一股脑儿把他们想骗池沅的另一半配方以及池沅提了两点要求的事儿都说了。
池浅浅向来听话只听有利于自己的那部分,当听到温淑仪添油加醋地说到另一半配方的重要性,以及池沅不过是让她爸妈跪在童安宁墓前忏悔,池浅浅便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翘起二郎腿:“不是,我说你们俩,喊我来商量什么啊?”
温淑仪侃侃而谈被打断,有些不爽:“我还没说完呢。”
“我不需要再听了。”池浅浅撇了撇嘴,“妈,你平时看着挺聪明一女的,这会儿怎么感觉智商不在线一样?还跑去时威那里说池沅有另一半配方的事。她和时燃是夫妻,跟我们家一直不对付,时威和时燃关系再恶劣,郭美琳反正都进去了,人家关起门来现在是一家人,你说池沅是选禾威合作,还是选咱们?”
温淑仪啜了口张婶刚泡好的果茶:“我猜到池沅大概率会和禾威合作,所以我在时威面前说的是我在劝池沅将她手里的配方和我们手里的配方共同交给禾威,所以即便池沅选择那边合作,池家的好处也少不了。”
“反之……”温淑仪自信满满,“她要是有点骨气,不愿意依附时家,跟我们合作那肯定是最好了。不管她怎么选,我们都是坐收渔翁之利,只不过多与少的说法,没毛病吧?”
池浅浅嗤笑:“呵,那你还在纠结什么?喊我回来商量什么?”
池震叹了一口浊气:“她要我们跪下向童安宁忏悔,这不是倒反天罡?”
“切。”池浅浅白眼飞上了天,“我说二位,火烧眉毛了,下个月仁济堂进药材的钱还不知道在哪里,你俩还纠结跪不跪的,真服了。”
“浅浅!”温淑仪气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能给童安宁跪下?她活着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怎么她死了我反倒还要给她磕头认罪了?”
池浅浅鄙夷地睨了她一眼:“妈,你自己都知道如果池沅跟池家合作,咱们得到的会更多。童安宁都死得透透的了,你跪不跪的,除了池沅心里爽快点,总不能童安宁还能由骨灰化成人形来嘲笑你们?”
温淑仪和池震虽震惊池浅浅的话,但也都重新恢复了沉默。
池浅浅又道:“你们磕一个能少二两肉吗?到底是池家未来几十年甚至几代人的财富重要,还是这点作祟的自尊心重要呢?”
池震不接话,只是眼神叵测地望了眼温淑仪。
温淑仪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女儿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在金钱和权利面前,面子又值几个钱呢?”
“想通了就好。”池浅浅还未来得及再次起身,又被温淑仪按下。
“只是池沅的另一个条件……”温淑仪磕磕巴巴的,“要拿出童安宁所有的嫁妆钱,我们哪里出得起啊?”
“哦~”池浅浅脸上骤然夹杂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哀怨,“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