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巨鹿。
经过一个多月的征伐,关东联军逐渐将邢国北部的沙丘,巨鹿等地收入囊中。现在邢丘北方门户大开,关东联军随时可以大举南下,将邢国这个国家彻底从地图上抹去。
另一边,为了保住奄奄一息的邢国,晋国方面一口气派出了五万大军。戎狄武士和飞象军,精锐弩兵等强力兵种悉数上阵,统领这些军队的将领是晋军二把手柏翼,他的副将是钟宇和先丹木。
邢穆侯本想逃去邢国东南部的郭城避难,但柏翼等人出于稳住邢国人心的目的,纷纷劝说邢穆侯留在邢丘。为了断绝邢穆侯的念想,晋国擅作主张地鼓动卫国发兵吞并郭国,同时将临近郭国都城夷仪的郭城划归卫国管辖。
“大王,郭城如今已归卫国所有,你现在哪也去不了啦!”先丹木声色俱厉地说道,邢穆侯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先将军说得没错,寡人身为一国之君,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邢丘城里!”先丹木狞笑着对邢穆侯说:“呵呵,这就对了!”
在巨鹿城外的大营里,关东联军诸将正在商讨攻打邢丘的作战计划。“在我的记忆中,邢丘城的城墙并不坚固,这正是它轻易被戎狄联军占领的原因。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邢丘城外到处都是晋军修筑的碉堡,碉堡里有弓弩手,还有戎狄武士。不仅如此,邢丘城内既有飞象军随时待命,又有邢国自己的军队负责防守…”聂政对众人解释道。
“镇守邢丘的敌军加在一起至少有六七万,我们关东联军目前有九万多人,按理说应该能打过他们。不过…按照《太公兵法》的记载,攻城方的兵力至少要比守城方多出一倍,我们现在就去攻打邢丘,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无亏忧心忡忡地说道,赢枫反问道:“无亏兄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得再叫几万人过来才能攻打邢丘?我明话告诉你,关东各国所有的精锐部队都在这里了,剩下的部队是负责防守本土的,也就是说,不会再有人过来支援我们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士兵的呼喊声:“各位将军,我们的援军来啦!”众人闻言大吃一惊,纷纷走出营帐查看,只见雍炎和崔瑁带着一万多名鲁军,三千多名莱军和五百名孤竹武士走上前来。
“哈哈,这次来的都是些老面孔啊…等等,这群戎狄是怎么回事?!”栾浚惊讶地指着那些孤竹武士说,雍炎解释道:“这些人都是孤竹国的士兵,孤竹国一向与燕国交恶。他们大王近来听说我们赶走了入侵靖海等地的燕军,出于对我们的敬意,特地派兵渡海南下,越过重重阻碍前来支援我们!”
“哦,欢迎欢迎!对了,楼烦国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兵支援我们啊?”聂政疑惑道,崔瑁对聂政说:“我听说楼烦国已经被晋国和代国封锁了,现在他们只能勉强自保,根本没有余力派兵支援我们。”聂政叹了口气:“唉,要是他们能来就好了!”
第二天,十万关东联军踏上了前往邢丘的路途,攻打邢丘的战役就此拉开序幕。就在关东联军即将抵达邢丘的时候,城外的哨兵突然发现了他们。“是敌军,准备防御!”负责警戒的钟宇命令道,晋国的弩兵纷纷拿出连弩,数不清的弩箭顿时飞向关东联军。
“全军听令,立即分散队形,自行组成小队与敌军作战!”聂政迅速地下达了他的命令,晋军的碉堡数不胜数,为了彻底拔除这些障碍,关东联军只能与碉堡中的晋军短兵相接。
“聂政,好久不见啊!”钟宇不怀好意地对聂政说,关东联军此时已经与晋军展开战斗,他们先用投石车摧毁碉堡,然后再给予从碉堡中冲出来的敌人迎头痛击。在战场的中央,聂政和钟宇如同两头猛虎般对峙着,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
“钟宇你这混蛋…我就知道你逃出去后会投靠奚齐,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聂政嘲讽道,钟宇大怒道:“阴阳怪气的家伙,我要把你砍成两半!”聂政回怼道:“哼,做得到的话就试试看吧!”
几回合过后,聂政忽然发现钟宇正在口袋里翻找什么东西,他心想:“这家伙不会也有什么暗器吧,就像我三年前遇到的高昶那样…”钟宇从口袋里掏出连弩,他猛地扣动扳机,因为聂政及时躲避,那支弩箭只是划破了他的肩膀。
“可恶,差一点就射中了!”钟宇懊恼地说着,聂政从怀里掏出飞镖,这是崔瑁送给他的暗器。“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暗器,但现在正是用它以牙还牙的时候!”聂政迅速扔出飞镖,钟宇躲闪不及,被飞镖划伤了脖子。“不好,动脉被割破了!”钟宇一边用手捂住伤口,一边转身朝城内逃去。“别想逃!”聂政在钟宇身后紧追不舍,不一会,钟宇因为失血过多倒在地上,聂政走上前来,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喧嚣的战场渐渐安静下来,赢枫亲自吹响了胜利的号角,随着碉堡群的轰然倒塌,晋军的防御被彻底突破了。就在这时,城里传来了象鸣声,晋军的大部队与邢军一起冲出城门,新的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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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联军,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了,这才是我们的大部队!”柏翼怒吼道,晋国的战车和骑兵飞速冲向关东联军,被拒马拦下后,这些晋军居然毫发无损地站了起来。“什么,这些家伙居然…”栾浚大惊道,鲍牧分析道:“他们都穿了铁甲,所以被摔下马背也没事,看来得让神机营出马了。”
“神机营听令,瞄准那些下马作战的晋国骑兵,预备—放!”雍炎命令道,鲁国神机营和吴越两国的弓弩手当即放箭,为了有效杀伤这些敌人,他们特意瞄准了没有铠甲防护的额头。“啊!!”被射中的晋军纷纷惨叫起来,大多数晋军都被射死了,只有少数人因为距离较远而侥幸活了下来。
“飞象军!”先丹木命令飞象军发起冲锋,关东联军的拒马纷纷被战象撞倒,现在只有弓弩手能与战象对抗了。“全军听令,瞄准象眼放箭!”雍炎再次发出指令,就在他忙于指挥部队时,柏翼突然杀到他的面前:“你大意了吧,我刚才已经跟着飞象军冲过来了!去死吧,发号施令的家伙!”
说时迟那时快,柏翼猛地拔出宝剑,一眨眼的功夫就刺进了雍炎的脖子。“不好,雍将军被砍伤了!”崔瑁急忙赶过来接替雍炎的位置,柏翼此时还沉浸在偷袭成功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对他怒目而视的聂政和栾浚。“聂兄,你先带雍将军离开这里,这家伙交给我了!”栾浚咬牙切齿地说,聂政点了点头,他冲上前去,一把扛起奄奄一息的雍炎:“雍将军,我这就带你回去治疗!”雍炎苦笑着摇了摇头:“聂政,我…已经没法动弹了…你现在把我扛走也没用…还不如…继续带着弟兄们…攻打邢丘城…争取早点…为我…报仇!”话音刚落,雍炎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雍兄!!”栾浚撕心裂肺地大喊道,柏翼不屑一顾地对栾浚说:“这家伙已经死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等下就送你去地府跟他团聚!”栾浚大怒道:“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聂政抬头看向眼前的敌人,他虽然面色稚嫩,却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杀气。
“小子,我看你至少比我小十岁吧,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狡猾,看来不能让你这种人活下去啊…”聂政咬牙切齿地说道,柏翼冷笑道:“我认识你,聂政!我听说你二十岁时就已经是鲁国的大将了,说实话,如果咱们不是敌人的话,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少废话!我现在就把你给砍了…”栾浚说着就要发起攻击,谁知聂政一把拦住了他:“等等,这家伙说不定有什么秘密武器!不信你看他的宝剑,一般的剑根本不可能在那个距离砍到雍炎…”
“嗯,看来还是聂政谨慎一点,既然你看出来了,我就告诉你吧,这把剑是可以伸缩的!也就是说,我可以随意控制它的长度。”柏翼解释道,栾浚仔细一看,发现剑柄上有一个按钮,他猜测这个按钮就是用来控制内部机关的。
“我们的工匠还没有掌握这种技术,栾浚,咱们得把剑抢过来!”聂政对栾浚说,说话间,柏翼迅速朝两人攻来,聂政用长枪挡住柏翼的攻击,栾浚趁机接近柏翼,他手起刀落,一刀划破了柏翼的手背。由于疼痛的影响,柏翼松开了那只按着按钮的手。
“就是现在,栾浚!”聂政大喊道,柏翼见状赶紧用另一只手按住按钮,只听“嗖”的一声,那把宝剑又缩了回去。“我明白了,这家伙能发动远程攻击就是因为那个按钮,既然这样,把按钮毁掉就够了吧!“栾浚又是一刀下去,这次他精准无比地砍断了剑柄,柏翼瞪大眼睛望着他引以为傲的武器:“这…我的宝剑居然…”
“你还是去地府震惊吧!”聂政和栾浚同时怒吼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群鲜虞士兵和白狄士兵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聂政和栾浚正准备迎击敌人,华坚和乐奇就带着孤竹武士和宋国步兵赶了过来:“聂将军,你们赶快去对付那些邢国禁卫军,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邢国的禁卫军?他们很厉害吗…”聂政疑惑道,乐奇焦急地说:“那些家伙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了似的,弟兄们现在正跟他们僵持不下呢,你们赶紧过去吧!”
“看来邢国人保家卫国的意志很强啊,这下不好办了!”聂政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栾浚前往邢国禁卫军所在的位置。与此同时,晋国副将拉走了被气得失去意识的柏翼,在回去的路上,副将喃喃自语道:“柏将军还是太年轻了,居然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看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
一番激烈的战斗过后,关东联军以五千人的代价全歼邢国禁卫军。晋军的大部队此时也已经被击垮,他们抛下受伤的战象和士兵,灰头土脸地向南方溃逃而去。“弟兄们冲啊!!!”华坚大吼道,关东联军在众多将军的带领下冲入邢丘城内,邢穆侯和商阔,葛轼等人并排站在王宫门口,这些人现在已经无处可逃,为了不给邢国的先祖丢脸,他们毅然决然地选择集体自杀。
“邢侯…你干什么!”聂政冲上前去,一把拦住即将挥刀自尽的邢穆侯。“聂政…你们鲁国曾经救过我们邢国一次,但现在你们是我们的敌人,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做你们的俘虏!为了邢国的社稷,为了先祖的荣耀,我必须以身殉国!你们谁都别拦着我,让我痛痛快快地去死吧!!!”说完,邢穆侯猛地一头撞向身旁的柱子,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邢穆侯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虽然是敌人,但他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还是很令人感动的,传我的命令,厚葬邢侯!”聂政对众人说,关东联军与邢国的战斗就此画上句号,曾经赫赫有名的邢国终究还是成了历史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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