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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笼子里的猎物也装的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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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婉的眼睛死死盯着白露的一举一动,她清楚那个根本不是云韶,分明就是旁人假扮的。
她覆上自己的脸,虽敷了厚重的脂粉掩去了红肿,但昨日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李珏日日折磨她。若不是云韶,自己又怎会成为她的替身享受这般折辱?
她捏着手中的帕子,满腔恨意无处宣泄,她一定要让云韶也尝试一下绝望的滋味。
阿诺毫无兴趣,冷眼看着这个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傻弟弟。怎么偏自己生了个女儿身,若自己是男子,哪还有他的事?
重则却跃跃欲试,对长安的比武招亲十分好奇。他寻觅了一圈,想看看传说中的云娘子长何模样,但今日人众多,他实在辨别不出来哪一个才是云韶。
梁公公指着对面不远处身穿桃粉色衣裙的女子,附在李珏耳边道:“皇上,那位便是云氏。”
李珏眼眸微睁,打量着不远处的白露,摇头笑道:“虽清秀,但实则称不上什么大美人,看来老三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梁公公应和着称是。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耳力尚好的重则听到了。
他望向那个桃粉色衣裙的小娘子,身形略丰腴,倒也是小家碧玉的类型,扇子虽挡住了半边面容,看不太仔细,但隐约能看出轮廓还是不错的。
见阿诺跟李珏都没注意他,重则悄悄从座位后面溜了出去。
云韶蹲在河边用树枝在地上乱画。
先画了一个兔子,又画了一只鸡,没有章法,没有技艺,甚至连轮廓也看不出来。
若是云峥在,定要取笑她的鬼画符了。
离比试开始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若是顺利,李珹应当已经开始折返了。
这片空地很快便被她画满,云韶提起裙子往边上挪了一下,腾出一块地继续画画。
树枝乱画一通,不料画到了一人脚下。
重则蹲下身来仔细看着她的画,先是不解这杂乱无章的线条是何物种,待看清之后满是惊讶:“我知道了,你画的是兔子!”
云韶抬眸,二人四目相对,从对方的眼中皆看出了疑惑。
“这个。。。。。。是野鸡?”
重则绞尽脑汁,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猜错,随即转换为了肯定的眼神:“就是兔子和野鸡!”
“你还。。。。。。挺聪明。”
云韶有些意外,竟然有人能读懂她的画,忍不住打量着对方。只见眼前这个少年穿着跟大越人士不一样,头发编成了许多小辫子,上面还绑着银饰。心中有几分猜测,这般装束,想来少年大概就是南诏国的使臣。
重则不好意思地挠头,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聪明。心里不由得对这个长安的小娘子产生了几分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白。”云韶自然答道。
重则呢喃着,觉得小白更像个猫儿狗儿的名字,怎么会有女子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