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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术师（第2页）

她犹豫了好半天，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这才咬着牙说：“我只留够一周花销的流动资金，其余我再向亲戚借点，再找熟人托关系去信用社贷点，凑够个整数，十万，蔡大师你看怎么样？”

“小鱼，出来，送下你秋莲婶子！”我转身就朝屋里喊道。

“别别，别啊，大师，你别赶我走啊，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这救人如救火呐……”她一下子就急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来拉我的衣服。

我不露痕迹地闪了开去，淡淡地说：“是吗？可秋莲婶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我咋不急？我都快急死了，眼见我那口子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都是一步邻近的，蔡大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她还是不死心，继续向我哀求。

我向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师弟使着眼色，口里却对她说：“好了，我今天还有事要出门，就不能招呼秋莲婶你了！我还是那句话，要么有那样东西，要么，至少八十万，少一分，你就另请高明吧。说不定你男人命硬，自己能逢凶化吉！”

我说着向里屋走去，师弟连推带劝着，她才脸色阴沉，咬着嘴唇悻悻而去。

“师兄——”师弟木小鱼叫了我一声，欲言又止。

“嗯？有话就说！”我泡着茶，漫不经心地说。

“那个……”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迷惑不解地问我，“师兄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出门吗？怎么……”

“不那么说，那个女人能走吗？我说师弟啊，你在那个什么南丹门也呆了快一年了吧，听说小雪的师父特别喜欢你，就没帮你把这脑瓜子治治，要不要这么死板？”我边开玩笑边端着泡好的茶，啜了一口，初时微微有些苦涩，后味却是醇香甘甜，果然是好茶。

师弟“嘿嘿”一声憨笑，也不反驳，忽然似乎想起一事，笑着说：“师兄好像特别不喜欢那个秋莲婶啊？其实我觉得，师兄不如要她给我们‘三流术师馆’来个永久免费会员，天天去她店里吃饭不花钱，也挺好的，干嘛非要八十万？”

“去你个木小鱼，能不能有点出息？就知道吃，几碗羊肉就打发了？去去去，找你的小红妹子玩耍去吧，不过可别让小雪知道了，不然到时她放小黑蛇咬你我可救不了！”

我笑着便要推他出屋子，只气得他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跺着脚，幽怨地说：“师兄你……你变了！”

“变你个大头鬼哩！”我“呯”地将他关在门外，任凭他在外面大喊大叫只是不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心里念着：我变了吗？嗯，大概是变了吧！毕竟，我现在可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啊！只不过我出售的商品有些特殊而已，专门提供捉鬼驱邪的服务，所谓物以稀为贵，我这项服务可不是人人想提供就提供的，所以价格也相对不错，十万起步，上不封顶！

屋外的院子里已经恢复了安静，大概，师弟真的是去找邻居那个卖花的小红姑娘了吧，我从身取出一本薄薄的绢册，看着上面“三命指归赋”几个字，轻轻翻开读了起来。

晚上九点刚过，我的小店便打了烊，我锁好店门，和师弟随便在街上找了一家小面馆。

“师兄，今天没接到什么大单子啊，你为什么会这么奢侈得出来吃饭？”师弟边“哧溜”、“哧溜”地吃着面，边含混不清地问我。

“切，吃个面就奢侈了？说得师兄好像是个黑心老板似的！”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没没没！师兄就是我的衣食父母，青天大老爷，怎么会是黑心商人呢！”师弟喝了口汤，吐着舌头朝我说。

“赶紧吃完干活去，别贫嘴了！”

“干活？这黑灯瞎火地去哪里干活？”

“自然是干夜活！不干活，我让你大晚上的吃面，看把你美的！”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