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应该还顾及十几年的夫妻情谊,她也觉得驸马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好总不可能全是假的。
可是现在,十六年的感情,却已经给她下毒下了七年。
长公主盯着驸马,一字一顿地问:“所以,你是在你跟兰香的儿子出生后,就开始给我下毒了是吗?”
“你知道我容不下你跟外室生的儿子,所以你想杀了我,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我的一切,再把这些给你的儿子了是吗?”
“我死了以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你的外室扶正,用我留下的钱权,让你的一双儿女,让你心上人,过上富足的生活了,对吗?”
驸马也终于不装了。
他跟压抑了许久爆发了一样,对着长公主大吼:“对!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后悔,没早点下手,没早点杀了你!”
“我当年娶你的时候倒是真心,可是你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呢?!”
“你事事都讲究规矩,古板无趣,这些我都忍了!
可是你处处看不起我和我爹娘,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没有满意的时候,永远会挑我的不是,动不动就说,以为我是从乡野来的不懂京城规矩!”
“人家高门大户的媳妇哪个不是给婆婆晨昏定省的,你不仅不愿意,还嫌弃我爹娘,把他们赶到京郊的庄子里住,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因为这个嘲笑我和我爹娘吗?!”
“我跟你在一起这些年,日日夜夜都是折磨,我没有一天不在恨你!”
驸马怒吼完这些话,跟如释重负一般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人群里竟然还有同情这个驸马的,同情驸马的还是男人居多。
他们小声讨论说什么没想到驸马的日子也不好过,皇家的赘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也太受气窝囊了之类。
甚至还有人说,难怪驸马会做出给长公主下毒这么极端的事情。
长公主听着人群的议论,再看驸马那宛如看杀父仇人一般看着她的表情,眼前阵阵发黑。
她这辈子最得意的婚姻,全部都是假象不说,还是成了她最大的笑话。
温灵又凉嗖嗖地开口了:“驸马爷真是好口才,说得你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你爹娘住的京郊庄子,十个状元郎当一辈子的官都赚不够那么多银子,你爹娘轻轻松松就住上了,
你现在身居二品盐督护,比你还早一界的状元郎如此不过四品,没有长公主替你打点,当时你可能连京城都留不住,如何能像现在青云直上?
还用长公主的钱养外室和儿子,扒着长公主吸血,好处都你占尽了,回头却说自己伺候长公主憋屈了,可真是又当又立。”
长公主朝温灵投来感激的目光。
她发现了,她只是看着厉害,其实嘴太笨了,思维也容易被带着走。
明明是她有理的事情,可她就是说不出来。
温灵简直就是她的嘴替,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果然,群众中又有不同的声音了。
很多人都说驸马已经够命好的了,他算是什么东西,都娶了公主了,总不能还什么好处都占尽了,还让公主伺候他全家,让他当大爷吧?凭什么啊?
驸马死死地盯着温灵看,那目光犹如跗骨之蛆。
温灵毫不在乎,别说你活着搞不过我,你就算死了变成鬼,我也能按着你的魂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