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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就?算是生计所?迫流落至此也不肯来见自己,宁愿在?这里躲躲藏藏的卖苦力,这算什么?自己又算什么?
想他周湮又是什么身份,既然对方不识时?务,那他也就?没必要死贴着明面上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被人驳了脸面,热脸贴了一次冷屁股。
他生来就?是骄傲的,今日就?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
想到这里些周湮就?一肚子火气,生生将手里的茶盏都握出了裂痕。
“他这样,我还怜惜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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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周湮那番话,虽然苏禾杂碎了花瓶,但掌柜的后面并没有赶他走,还让他休息一下?明天再来。
苏禾现在?身上没有多的钱,就?暂住在?几条街外一处废弃的宅院里,步行过?去需要一盏茶的时?间?,这里破败得?很,但好在?能遮风避雨,聚集了不少穷苦潦倒的人,甚至还有些衣衫褴褛的乞丐。
苏禾确实?到平津有一段时?间?了,他依旧没法?使用武功,所?以只能暂居在?这里,关于去六王爷那要雪莲花的事,尚且还在?筹划中,反正一时?半刻也拿不到所?以他倒是不急。
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
低头穿过?巷子里横七竖八乘凉的人,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苏禾立马没有了外面的小心闪躲,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老旧的木椅上,照镜子。
房舍四周破烂,他穿的也是粗布衣裳,但一线天光正好,堪堪照在?那张漂亮的脸上,如白璧生光。
他笑起?来,于是镜子里的人又有了顾盼生姿的神?采,苏禾想,我长得?还真是好看,这次的任务就?靠这张脸了。
第二天苏禾照常去了瓷器行那边做事,不过?中午的时?候管事的却来告诉他,渡口那边新来了一批货,人手不够要他过?去帮忙。
正是日头最大的晌午时?分,苏禾顶着烈日在?商船上来回搬运箱子,这又跟昨日不同,今天这里的东西都重得?出奇,他那小身板像根弱柳似的好像随时?要被压断。
后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苏禾看了看手心里磨出来的血泡,咬咬牙继续打起?精神?来干活。
“你行不行啊?”船上的管事人皱着眉头过?来,“不是吃这口饭的还是赶紧离开,要不然万一伤了死了我们还不好交待。”
汗湿的头发贴在?侧脸很不舒服,苏禾嗓子发干,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可以,同时?努力伸直腰背。
旁边的劳工与管事人相熟,他看了脸色苍白的苏禾几眼,悄声对管事人说:“不会是个姑娘吧?”
“谁家姑娘来干这个?就?是脸长得?跟大姑娘似的。”管事人说着又转头去看苏禾,“不过?你确实?不适合干这些,明天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