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破云层,却落下点点雪白,虞栀伸手接了一朵,却融在手心。
她肌肤胜雪,独倚长椅,双目犹如一泓清泉,说的话也掷地有声:“自打我逃出临安,一路上愿意帮我的人,都是在杨家落难之时有恩于我的,所以也就是最最可信之人。”
那他呢?易知许想要问一句,却又被心头的理智所拦下。
如果他问了,怕是会唐突佳人,若是让她更厌恶自己,那这话不问也罢。
虞栀转过头看着他:“若是过几日我兄长还是不同意,那么操练军队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可不想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毕竟在西北之地,你也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将军队托付出去的人了。”
虞栀说完这些就走开了,留下易知许坐在那里,他怕虞栀贸然行动,也会有什么危险。
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万一她做出来的选择会危害自身,那即使是替杨氏复仇了,也不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易知许也只能先去找虞栀身边的人询问一番。
伯怡自从来了太原府就一直在自己的房中捣鼓东西,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嘴里叼着支笔,而手里还忙着组装刀剑,随意地应了一声。
易知许推门进来,她好奇这人来她这里是想做什么。
扔下嘴里的笔,眼睛还盯着手里的箭头,根本没时间去看他。
“你这是在做什么?”
“帮我家小主做暗器,您若是无事烦请去找楚风,我不是你的属下,也无需听从你的命令。”伯怡满脸不耐烦,费力的将手上的箭头安好。
“我只是来询问,杨承徽的腿伤和那段过往你知道多少。”易知许见她不欢迎自己,怕被赶出去就快速地将问题说完。
伯怡缓慢地停下了动作,抬头瞄了他一眼,又自顾自地忙起来。易知许也不着急,伯怡将手头的东西忙完之后,坐在那里也不看他,直接下了逐客令:“小主的过往你无权知晓,若是无事烦请回去。”
没想到她一个字都不会透露,易知许也低估了伯怡对他的防备心,她很排斥别人去问她家小主的过往,那一段时间是虞栀最难以忘怀的痛,任凭她知道也不能将伤疤再次揭起。
易知许看她那副宁死不说的模样,就灰溜溜的走了,舒鹤刚好坐在那里自己揣测,易知许此时也不得不问刚刚在偷听墙角的她。
“舒鹤,方才你听到什么了?”易知许冷着脸回来的,舒鹤看见他那副样子直摇头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这倒是让易知许笑出来,他解释说自己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而已。
舒鹤放下心来,和他说自己听到他们说杨承徽之前断腿,还是姜护军救下来的。
易知许从来没听人说起过这一段,只是自己见她那时她已经光彩照人,也没有半点意志消沉的模样。
如果她之前断腿时是姜怜救下,那她出临安城也是受到了他们的掩护,就连太原府被盖上谋反罪名,姜怜还能手下留情,说明她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虞栀说的那个方法有六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