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他对着易知许说:“若你还能见她,那便帮我将她脚腕的枷锁打开来,事成之后,我答应你三件事,可好?”
易知许一脸惊讶,眼底尽是不解:“你为何要如此帮她,你明知这皇帝对她不好。”
武安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这是两年前我欠她家的,如今无颜面再去见她,你只管帮忙便是。”
易知许心中憋闷,气鼓鼓的说了句:“行,我帮她,你就等着给我做三件事吧!”
回听雨院已是深夜,易知许见长秋殿灯火长明,却也未敢擅自打扰。
他正欲往自己的院子中走,却突然听见长秋殿院中传来的阵阵琴声。
是《关山月》,木兰代父出征的战曲。
她一个女子,又是有何不满?易知许靠在墙边,静静的听着。
他想起先帝在时,他父亲也依旧是有兵权的北疆亲王,他也是无所拘束的鹰,可自从改朝换代之后,先是敌国前来攻打,兵力不足,后是朝堂之上弹劾,要他父亲拿出手中的兵权。
腹背受敌,内外兼忧。
幸而武安也出征北疆,支援太原府,这才保证城内无患,谁知朝中野狼虎视眈眈,竟派人去暗杀他父亲,却不料并未得逞,但是从此太原府亲王卧病在床,手中无实权。
如今他随武安入宫为质,不知父亲在太原府病情怎样,忧思万千,他长叹了一口气。
曲终,殿门轻启。
虞栀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一身白衣,于院中旋转,又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一边,清颜素衣,青丝垂下,若仙若灵。腕弱复低举,身轻由回纵。
纵是易知许在门口,却也看得有些呆住了,谁知虞栀下一步子迈的大了些,被脚腕的锁链绊了一跤,他赶忙上前去扶着她,将她扶到石椅上坐下,丹凤眼一眯,尽是笑意。
他们二人对坐着,面前摆放着白日里泡的茶,此时早已经被风吹凉,易知许没那么多挑剔,倒了一些就灌进嘴里。
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即使不相互言明,所处的境遇也都很是相似。
见他也惆怅,虞栀一时间也来了兴致,半趴在桌子边,歪着脑袋看着他,显得有几分娇媚之色:“你又是因为何事如此愁眉不展?”
“家中琐事,不值一提。”他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不喜欢逢人就说自己的际遇。
虞栀也一样,她现如今要什么,自己心里有了成算就去谋划着,不求人,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